不管有没有证据,不管什么代不代价,她要找到罗劼,亲手杀了他。她要让罗劼尝尝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恐惧,她当年的恐惧,施逸车子失控时的恐惧。
是了,是施逸的出事,彻底催熟了庭芳内心恨与毁灭的种子。她将自己隐于闹市,不和任何人联络,确实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个可以下手的时机。
当然,庭芳也有仔细调查罗劼究竟是不是那个人,为此她在罗劼父母那个小区里租了一间房。住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和小区里活动的人混了脸熟,然后庭芳开始重操旧业。
她买了个便宜的三蹦子,安了透明的橱窗,每天在家里炒几盆菜,就在小区外面的街上卖盒饭。她不为了赚钱,只求个回本,所以价格压得很低,小区里上年纪的人居多,很多懒得做饭,加之认出她是住在小区里的人,每天生意都不错。
很快,庭芳就等到了罗劼的父亲来她的餐车前买饭,有一就有二,几个月过去,庭芳和罗劼父母就变成了见面会打招呼,能聊几句家常的熟脸。
之后庭芳开始进行下一步,她停掉自己的手机,安了个座机,自己印了名片,一栋楼一栋楼地爬,在每家每户门上贴一张,告诉小区里所有人可以找她定小炒,只要提前打电话就行,送菜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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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设这个套,庭芳每天忙得要死。然而这一次,这种虚假的烟火气已经完全不令她留恋了。她心里只有自己的目标,借助送餐,她开始可以进入邻居们的家,踏入家门是一种界限打破,加之庭芳常年做保姆,以及年岁渐长累积的亲和力,她自然而然和大家更加熟悉了。
这个小区是还迁房,住户大多认识很多年了,她打听到一些罗劼父母的状况,知道他们一直卖酱货,人很老实,但对于罗劼,却没有多少人有印象。大家似乎就只记得罗家有个儿子,沉默寡言的,似乎很多年都没见着了。
终于,庭芳接到了罗劼母亲的电话,要了两道菜,要送到家里去。她晚饭时间按时送过去,走到门口看到门开了一条缝,她正要敲门,就听到屋里打电话的声音。
“你们结婚这么久了,从来就没一起回来过!有这样当人儿媳妇的吗!”罗劼妈妈骂人的声音很大,站楼道里也听得清,“儿子结婚,都没和女方父母见过面,这说出去让我和你爸脸往哪儿搁,不知道还以为倒插门呢!”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很明显不是家长想听到的:“行!有本事你们这辈子也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看来罗劼真的轻易不会回来,庭芳稍稍有点失望,不过能接近罗劼的父母,已经是她现在能找到的最近的路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屋里电话撂了几分钟,才假意敲门。
那天晚上庭芳主动给罗劼母亲打了通电话,问她对菜的意见。她一步一步与罗劼母亲熟悉起来,后来她去送菜,如果只有罗劼母亲一个人在家,就会留她在家里坐坐。
当罗劼母亲开始打听她的儿女私事,庭芳知道自己在等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