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为阶下囚，再无半点生还的可能。

埋在心里的阴暗之事，也是时候出来见见天日。

“从小到大，我们同样的出生，同样的夫子，为何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却依旧被他压过一头。”

“无论我做何事，都要拿来跟他比较，不管结果如何，都要遭到世人嗤笑我的自不量力。”

“就连跟他站在一起，都会被别人说成是他的奴才，你说如果是你，你会甘心吗？”

说到这里，他故作恍然大悟的看着沈清盛，“还有你，一个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银子大傻子。”

他的话彻底颠覆了沈清盛的认知。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昔日好友，“这就是你污蔑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嫉妒。”

“不然呢，”秦牧羽索性撕开脸上的伪装，满脸狰狞的怒吼道，“你知道吗，当我好不容易做了大理寺少卿，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的压制，谁知道他竟然成了大理寺卿，生生成了我的上头，多么讽刺啊！！！”

听完他的话，沈清盛满腔怒火突然就消失无踪，为这样的人生气真是不值得。

只剩下满目嘲讽和讥诮，以及满脸的不屑和同情。

“秦牧羽，你真让我看不起你，自己愚蠢而不自知，还有脸怪别人。”

见沈清盛一改之前的暴露，化作满脸毫不掩饰的嘲讽。

秦牧羽顿时不满起来，“你看不起我，你不过是个没有头脑的莽夫，跟我一样都是他的陪衬品，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听完他的话，沈清盛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陪衬品？你可真是可笑，人家拿心对你，你用为了你那颗肮脏的心，而害得墨家家破人亡。”

“你可知道，当年你是如何坐上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的。”

“那可不是因为你那自以为是的愚蠢，而是老墨和我施舍给你的。”

“我们两人风里雨里去，独闯山匪窝，用命将山匪剿灭。”

“皇上遇刺，老墨用自己的性命做诱饵成功将刺客引开。”

“所得所获，我们皆分你一半，没想到却喂出个白眼狼，真是讽刺。”

“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怕事，卑鄙无耻，自私阴暗的小人，就你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大理寺少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用畜生形容你，也是抬举，你是我和老墨此生的耻辱，”沈清盛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开。

留下满是震惊、错愕的秦牧羽。

他见沈清盛要离开，疯狂的想要追出去，奈何却被天牢的牢笼捆住了手脚。

只得满是不甘的拍打着牢门，“沈清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大理寺少卿是我凭自己的本事得来，才不是你们施舍。”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能做大理寺少卿，都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得来。

“一定是你在撒谎，沈清盛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沈清盛走出秦牧羽的天牢，看到站在外面一言不发的墨玉寒。

眼神中蔓延着愧疚。

当初如果不是他的提议，老墨又如何会犯这般愚蠢的错误。

他猩红着眼眶，看向墨玉寒，“对不起，老墨。”

“当年若不是我可怜他，提了这个鬼主意，你和墨家也不会……”

提到这里，沈清盛悔恨不已。

都怪他，若不是他的自作聪明，墨玉寒又何来这般痛苦。

墨玉寒却摇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们眼拙看错了人，怪不任何人。”

“只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