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巾之乱后,各州大都督皆拥兵自重,为了争夺地盘更是纷战不休,其中扬州大都督孙鸾更是多次水陆并进,进犯江夏郡。
为了应对来自扬州水军的威胁,杜羡便沿着长江南岸,每隔五里左右建一个烽火台,一旦发现扬州水军来犯,便立即燃放烽燧示警,以迅速将敌情传递到州治襄阳城。
如今既然江边的烽火台燃放烽燧示警,便说明有水军侵入了荆州的水域。
可令杜羡想不通的是,如今孙鸾明明在亲率大军攻打交州,扬州水军为何又在此时大举进犯荆州呢。
但杜羡顾不上多想,又继续追问道:“江边的烽火台升起了多少道烽燧?”
“只有一道。”
听到只有一道烽燧,杜羡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依照约定,每一百艘战船燃放一道烽燧,由此说明敌军的战船不会超过二百艘,而江陵水寨那边驻扎有三百战船,足以应对来犯之敌。
但一旁的庞嵩却长长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大都督,我们中计了,萧恪就是故意用那一百多船粮食引诱我们上钩,使蔡将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拦截夺走了那批粮食,给了萧恪一个出兵攻打荆州的理由。”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萧恪如此处心积虑设下圈套,很有可能就是图谋江北的江陵和樊城,为将来大举南下荆襄布局。”
“萧恪小儿,安敢如此算计我荆州!”
杜羡闻言不由勃然大怒,但随即又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道:“可徐州什么时候有的水军?”
庞嵩又长叹一口气:“大都督,天下最大的广陵造船所就在徐州,只要萧恪舍得下血本,何愁不能从头开始打造出一支新的水军。”
杜羡听完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心中一块石头反而落了地,笑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反倒是没那么担心了,编练水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北人善马,南人善舟,徐州军大多是北方人,又不通水性,即使广陵造船所能够给他们造出再好的船,没有精兵良将,一样打造不出一支精锐水师。”
庞嵩面色却依旧凝重,沉声劝道:“大都督万不可轻敌,属下虽从未见过萧恪,但遥想三年之前,萧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徐州大都督,可如今已经坐拥四州之地,实力冠绝天下群雄,可见此人绝非易与之辈。”
“况且,淮南三郡皆为萧恪之地,想要招募来精通水性的士卒,并非是什么难事。”
“既然萧恪如今这般处心积虑设下圈套要对荆州用兵,必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因此大都督切不可大意,还是小心应对为上。”
杜羡微微颔首,深以为然:“庞长史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便再从襄阳调拨一万水军和五百多艘战船去支援江陵,定叫徐州水军有来无回。”
庞嵩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还要派人去提醒蔡将军,要他小心南阳郡方向的敌人。”
杜羡连连点头称是,如此一来,江陵城必可万无一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