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牧摇了摇头,笑笑道:“皇上不必担心,萧恪是个谋定而后动之人,他刚夺取兖州和豫州不久,在没有完全消化这两州之前,他是不会再轻易对外用兵的。”
“至于周续,不过是一个守家之犬罢了,只想守住自己的辽东三郡,暂时不用担心他会染指幽州其他地方。”
高藩听完,面色顿时轻松了不少,笑笑道:“如此说话,朕也可以全力准备征讨并州之事,从此军令只出一门了。”
迟牧微微颔首,神色很是欣慰。
虽说高藩身上有不少缺点,但好在大事不糊涂,在危急关头总能听得进自己的意见,使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时,高藩再次对迟牧躬身拱手行了一礼,语气恳切道:“如今白巾军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正是需要军师之时,还请军师能够摒弃前嫌,再次出来辅佐朕,朕愿与军师平分天下,共治江山。”
迟牧闻言面色不由有些微微动容,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动容道:“想我迟牧当初不过是一个屡试不第的落魄士子,蒙皇上信任和不弃,才有了我的用武之地,让我得以一展拳脚。”
“既然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岂敢相负。”
高藩闻言不由大喜,当即握住迟牧双手,动情说道:“我就知道军师绝不会抛弃朕,抛弃白巾军,所以大魏朝的丞相之位,朕一直给你留着,从不考虑其他人。”
言罢,君臣二人又是会心一笑,似乎过往的一切不愉快都在谈笑间烟消云散……
……
高藩走出迟府,回到自己的龙辇之后,脸上本来一直挂着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了,反而重重叹了一口气。
因为有时候他也不明白,白巾军到底是自己的白巾军,还是他迟牧的白巾军。
否则为什么每次一离开迟牧,白巾军就会陷入危机之中……
另一头,迟牧吩咐书童小六帮自己收好了钓竿,但目光很是不舍。
因为从明天开始,他就得告别悠然自得的钓鱼生活,重新回到朝堂上跟别人尔虞我诈,心中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因为不论性格能力还是魄力,高藩都比萧恪差得太多,只怕将来很难是萧恪的对手。
只是自己在白巾军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若是此时抽身离去,他又多少有些心有不甘,因为这意味着他过往的付出都付诸东流。
况且萧恪麾下人才济济,自己去了未必有用武之地,高藩纵有千般不好,但至少大多数时候对自己是言听计从的。
一想到此处,迟牧想要离开白巾军的心就不由淡了不少……
(明天还要去拜年,今晚只能先更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