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还敢在此胡言乱语。”张捕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萧恪,目光越发凶狠。
面对面露凶相的张捕头和一群虎视眈眈的衙役,萧恪面上看不到一丝慌乱之色,依旧淡淡说道:“张捕头息怒,我并没有胡言乱语,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我就是刚从下邳那边过来,从没听说大都督发布过什要将白巾军余党逐出九江郡的命令。”
一听萧恪说大都督都从未下过驱逐他们的命令,村民们再次一阵哗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毕竟萧恪说自己是刚从下邳过来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
眼见萧恪要坏自己的好事,张捕头当即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看着萧恪:“官府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贱商多嘴,我看你是活腻了!”
萧恪自然不会被张捕头三言两语就给轻易吓住,但陈村正眼见张捕头发怒了,担心萧恪会吃亏,便慌忙将萧恪拉到一边,低声道:“柯东主,我知道你想帮我们,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你不要跟他们起争执,要吃大亏的。”
萧恪淡淡一笑,轻轻拍拍陈村正的肩膀,笑笑道:“陈村正不必担心,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陈村正还想在劝劝萧恪不要意气用事,但张捕头那边想到萧恪说自己是商人,眼睛骨碌碌一转,突然大喝一声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行商,又是卖什么货物的,说不定是贼人假扮的。”
萧恪笑了笑:“东西都在村子东边的祠堂,你们可以尽管去查看。”
“好,弟兄们,我们去查一下他们的货物有没有问题。”
张捕头闻言大喜过望,这伙商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当即大声招呼其他衙役跟他去村中的祠堂查验货物。
衙役们纷纷收起手中的刀,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都明白查验货物意味着什么,其中的油水可足了。
陈村正有些急了,这个柯东主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些官差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要是被他们盯上了,不死也得剥层皮。
但眼看萧恪已经领着衙役们去了祠堂,再想要劝阻已经来不及,陈村正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祈祷他到时候能聪明一点,知道破财免灾。
不多时,萧恪就带着一群衙役来到祠堂,走在最前面的张捕头一眼看到满地都是货物,眼中立即满是贪婪之色,刚要招呼其他人上前搜查,却不知荆烈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抬起一脚狠狠踢在他后腰的位置上……
荆烈方才看了半天,心中早就憋了一股恶气,要不是萧恪看这些差役人数不少,一个个又都有刀,担心打起来容易伤到无辜的村民,因此要他暂且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好不容易将他们引来祠堂,经济自然不会再客气,因而这一脚踢得极重,张捕头当即脸朝下狼狈摔了个狗吃屎,满脸都是是血,门牙都磕掉了几颗,感觉腰都快要被踢断了,半天都起不来,只能趴在地上干嚎。
眼见张捕头被荆烈偷袭,其他衙役都不由面色大变,纷纷拔出刀要围攻荆烈。
那些假扮成商队护卫的萧恪亲卫自然不会惯着他们,纷纷出手攻向那些衙役。
这些衙役别看平日里欺负良善百姓个个如狼似虎,可一旦碰上硬茬,根本不够看,只三两下就被荆烈和其他亲卫放倒在地,横七竖八,惨叫不止。
很快有两名亲卫将张捕头如死狗一般拖到萧恪脚下,张捕头尽管心中惶恐,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冲萧恪大声嚷嚷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击官差,不怕人头落地吗?”
萧恪蹲下身体,看着满脸是血的张捕头,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们其实也是官差,那你说说看,不知道官差打官差要如何治罪?”
张捕头顿时傻眼了,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萧恪。
一名亲卫走上去,拿出一块腰牌在张捕头脸上晃了晃。
张捕头的瞳孔瞬间一阵收缩。
他识字并不多,但是腰牌上的每一个字他都刚好认识。
腰牌上面几个字的分明是“徐州大都督府 亲卫”。
看着似笑非笑的萧恪,张捕头的心突然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恐惧。
对方竟然能够使唤得动大都督身边的亲卫,难道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