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收受贿赂了。”袁大姐回答。

“过去老杨医生在的时候，都是通过114抢号。每天看病名额有限，怎么能插队进来看病？ ”

“因为都是梅子香喊号，每次多几个患者，老人家也看不出来，而且两个杨医生都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专家。别人是助人为乐，他们是医病为乐。多看几个病人，对他们来说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奉献一种快乐。梅子香就是钻了这样的空子，那些真正想看病而没有抢到号的人，不是请她吃饭，就是给她送礼物。她都能悄悄地给他们插队。实在没办法，就给他们挂小杨医生的号。小杨医生更是大大咧咧的，来者不拒，接触到新的疑难杂症，只要老杨医生稍微点拨一下，都能得到完满的治疗。梅经理趁这个机会，就捞到了不少好处……”

秦放发现胃疼了——中医有一句话叫气大胃疼。他还是问出关键的一句：“她收受现金没有？”

袁大姐老老实实的承认不知道：“我不是说她的坏话，实事求是的反映情况，她住的房子不用付租金，那里面的许多东西都是患者送的，包括所有的家用电器。 ”

秦放长叹一声，因为要避嫌反而跟她疏远，没有发现她这些毛病。这个社会贪官太多，有一点点小权都要利用。这正是他最痛恨的地方。去过她的住处，怪不得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样样齐全，原来都是贪腐来的呀。难怪她屁股一拍就走了，没有带走这些东西，还说她搬家那么慷慨大度呢，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去住宾馆即使用不着，也应该舍不得呀。原来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

在牡丹山，他威逼之下，她承认了嫁祸如雪的事，哪里晓得，还有这么多贪腐的内情？就那件事，与后面刁难顾客的事，他的处罚都被父亲化解了，现在人走物在，还有父亲的庇护，怎奈她何？

算了算了，这些都是小事。父亲还有一两年就要退休，她现在调动到另外一个城市，在那个门市部，居然甘心当个保管员，而不是参加管理，这就有些奇了怪了。真打算要结婚给父亲做羹汤吗？那怎么又不买房子，不租房子而住宾馆呢？

管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不能把门市部毁了，其他的门市部都平稳，就这个地方迫不及待要维持下去，请坐堂医生是目前行得通的办法。只是要找什么样的医生？哪怕是一门专长的专科医生也好。

秉承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概念，可以提供坐堂医生的待遇，德艺双馨那是最好的，要再找杨康瑞那样的老中医不容易，但是也不至于招收的个个都不合适吧。

袁大姐就说，开始还不知不觉，后来那些医生被辞退大为不满，有的就闹出来了，透露出来当坐堂医生，都是花了钱的，辞退他们当然不服气。

梅子香说他们陷害诬蔑，后来也不知怎样，就变成了不了了之，也有职工反映是她退了赃款，当然还有说更不好的……

秦放也知道那不好是什么意思，也就不再追究，提出这样一个疑问： “她的工资收入是普通员工的两倍，生活也不是很铺张浪费，上班的服装都是公司为她专门定制，档次不低，下班以后穿的也很普通，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为什么处处捞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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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姐就说，她弟弟上大学花钱，谈恋爱要钱……不过，最近她的敛财变本加厉……

最近不是傍上了父亲吗？还能对她差了？

“不说她了。”秦放还是回到找坐堂医生的问题上，“首先要医德好，医生首先是爱人的人，才能想办法把病人赶快治好，而不是为了获取利益，吊着病人慢慢治疗。有不少医生就是，熟人看病，一两次就解决问题，陌生的人看病，不治疗七八次，都好像对不起他的医术……”

袁大姐突然就想起来，说最近几个病人家属来买药，开的方子很奇特。

问她这么奇特？

她说，几个药方很熟悉，像是老杨医生的方子。

他问是治什么的？

袁大姐主要管理前堂，有时间也抓药，说最近看见的几个大方子，就是一次中药的品种很多……

秦放心一动，问，方子还有吗？

她说近期保留着的。就到前面找了一张出来。果然那一张药方上有32种药，与老杨医生的方子很相似。说买药的是个戴金项链的小老板，讲话很粗，但是得意时，说他遇到个医生，神奇得很，大医院都没治好的，那医生半小时就治好了。

他赶紧看医生签名，是没听说过的名字——杨华瑞，字迹很清秀，像是女人写的。问袁大姐，买药的人是什么样的医生？是治疗腰椎间腰盘突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