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买几件旧家具,钱树根那里有大货车,一车子就拉回来了。”
白豆豆到底多个心眼: “你让钱树根帮你租房子买家具?你买两套还是买三套家具?你不说司机也会跟他说呀。好好的,你多一个人,怎么向他解释?他知道你住的地方了,以后随随便便大脑一发热,闯到你家要酒喝,不就暴露目标了吗?!”
江南直拍自己脑袋,心想:自己来要带一个隐居的人,千万不能让钱树根知道哇。本来就要回避他的,应该找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以后还要开诊所的,他却指望自己帮他管理公司,哪怕以后知道,现在不能让他当拦路虎。
马桶圈硌得他屁股疼,连忙站起来问怎么办?豆豆就说:“用我的行业术语来说,不是凉拌就是热拌,你打电话说要退租不就行了?”
“退租不行吧,已经签合同了!”
“怎么不行,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自己给房东讲,认他的损失,而且你说装修一进场,就把他的新房子搞得乱七八糟,以后还能租出去吗?还能卖得出去吗,然后就给一两百块钱的毁约费,就把钱收回来了。我再给你问一问,有没有精装修的那种房子?可以拎包直接入住。”
一听精装修就把他吓蒙了,赶紧说不要那么豪华的,只要一个旧家庭愿意出租,家里什么都有的,什么都不要买的,破一点,旧一点都没关系。
她就叫江南到饭店去,说她家也有车子,带着他跑一圈,问一问。
要讲办事能力和交际能力,白豆豆能把钱树根甩四条街,听女人的没错。他马上就去找房东,说不租了不租了,要退租。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现在合同已经签了,钱已经收到手里了,房东不高兴,好歹也有点文化,就说房客没有契约精神,出尔反尔。
江南也学聪明了,四周看看,看没人,才对房东说: “刚才当着老板的面,我不好说。他为了稳定我,把我安排在你们家,但是,我们刚才在新房子里策划,他要把你的大厅隔出两个小房间出来,不能用纸糊吧?地下要打洞,天花板要打洞,墙壁要打洞,你的房子还是崭新的呀,还没有住人呢,马上搞得大洞小眼的,新房子搞成破房子。以后还能租出去吗?还能卖得掉吗?我想想以后都要跟你做邻居了,你不天天骂我啊,算了吧,算了吧,我不租这里了。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房东一想,还真是的,还是这房客诚实。马上就后悔了: “不行不行,他又没说,现在就要乱搞,合同上又没说,绝对不能这样办。 ”
“不行啊,明天装修队就要进门了,我就是可惜你这房子,你还是给我退了吧。”
老板又舍不得到手的钱飞了,说:“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的房子拆了不成?我就看着,不准他动。”
“你还能一天到晚守着吗?哪怕你上个厕所,他都能给你打几个洞。到时候,你不还是找我的麻烦吗?我夹在中间真的是不好做人呐。算了算了,这样吧,我认一点损失费,我还是退租。” 江南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退多少钱? ”
“退你100好吧,我只是在你卫生间上了一下厕所,一点没有动你的房子。 ”
“不行,最起码200! ”
想一想,就在抽水马桶上坐了一阵子就要付200块,真是肉痛的紧。但是想到杨花如雪还没有报仇雪恨,被人家发现了,找不到罪犯了,损失更大。这200块钱就当自己学费吧。
忍痛让老板扣了¥200 ,把合同与钱还给他了。心里又是懊悔,又是心疼,但是也有点庆幸,总算是悬崖勒马,没有出卖杨花如雪,她的安全第一。
正说要给钱树根打电话,大卡车开来了,司机认识他,客客气气要他上车: “江经理,走,我陪你去买家具。 ”
江南也不客气,上了他的车,坐进副驾驶,才让他到白牡丹饭店去。
司机还以为他要请吃饭呢,就说买了家具再说吧,现在吃中饭还早呢。
江南这时候才说,现在到那边不是吃饭的,去找他同学还钱的。这一边呢,不买家具了,因为这个房东不同意他们装修,不同意他们在大厅隔出两个房间,已经退租了,找到新的房子了再买家具。
天热,买家具又热又累,司机巴不得不去了。说现在吃饭还早,把他送到白牡丹饭店就要走。江南还假客气,要请他吃饭,他说还早呢,还有事,让他和老板说清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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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这才进白牡丹饭店,打电话给钱树根,忽悠了他一阵。钱树根的父亲腰疼的就像要断了一样,一家人在医院忙的团团转,也顾不上这个,说随便他。
白豆豆正好在办公室里算账,一看他去了就说: “跟着钱树根混什么混,不如到我这里来。我一看小说就心花怒放,一看算账就头脑发胀。快来给我帮帮忙。”
他知道,饭店有专门会计,今天只是采买的食材来报账。这有什么难的,他马上要对方的清单,还要看食材。
“在,在厨房里。”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让那个采购乱了方寸,说话都结巴了。
“走,我们到厨房去结算。”江南对白豆豆说,“带路带路的。”
豆豆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带着往厨房去。到了那里,已经有厨师在开包往外面拿东西。但是江南说,不要这么忙,一样一样东西称称,对照单价,对照总价,看看到底用了多少钱?
这个采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变了脸色,连忙就说他的清单在皮包里面,皮包在车子里面,然后就跑到外面去了,在车子里面捣鼓了半天。白豆豆把江南拉到一边,悄悄的对他说,明白他的意思,应该和实物结合起来,担心他在分量上面克扣。但,采购是税务局长的小舅子,查的太紧容易得罪人。
“你叫我帮你查干嘛?不就叫我在做恶人吗?”
江南想不到,自己同学是阿庆嫂那样的人物,居然也怕地方势力。反问她是不是偷税漏税?要不然就是想偷税漏税。
“我们一贯奉公守法,怎么会干这些事情呢?别忘了我老公就是公安局的,我不能知法犯法呀。”白豆豆白着脸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