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发自内心的赞叹,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老师说到这里,三个年轻人在一边也听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地问后来怎么样了?
水记者说,她当然要进行跟踪采访,发现不但没有增加病情,反而,一个多月以后就见到了神奇的疗效,小伙子有了完整的皮肤,溃烂的地方长出了嫩肉,最快的边缘,皮肤已经跟正常的差不了多少,只是稍微浅显一些。两个月以后,居然伤口全部愈合。最后看到他最严重的烧焦的指头愈合了,但是另一根中指,只剩下半截指头,还露出森森白骨,看着瘆人。
这怎么办呢?杨医生笑得好慈祥: “这没什么关系,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锯掉就行了。 ”
半个月后接到病人家属电话。说那一截骨头掉下来了,现在伤口全部愈合,所以全家要去送锦旗,感谢老杨医生。结果今天下午我就陪同他们一起去,然而找不到医生,药铺里面说他已经两次没有去了,而且,他的孙女儿也失去了联系,大家都在找。
说到这里,记者已经泪盈于睫,她取下眼镜,掏出纸巾,眼泪已经决堤而出,不停地擦拭,又不停的流淌。把大家都熏染的心里难过极了。
白豆豆把鱼香肉丝放到老师的跟前,劝她不要哭了,赶紧吃,吃饱了好好的宣传老中医的事迹,好在后继有人,他的孙女儿还活着,希望能尽快的站起来,走下山来,大家出主意,想办法,找线索,争取早日抓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水老师匆匆吃了几口,然后站起来,说:“不吃了,不吃了,告辞告辞,要赶紧回去写稿子,我决定参加你们的行动,需要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然后留下她的名片匆匆就走了。
起的早,开车快,一行五人,7点多钟就到了牡丹镇。因为是警车,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所以一车开进了镇政府。
刘明山匆匆回家,看了父母。大家帮忙把江南的东西从车上拿下来,从饭店里拿了他买的书,按照原来的计划,小安和谷永青走在一起。小王和刘明山走在一起。江南看着他长长的墙纸卷,就像扛着一个大炮筒子,背着他鼓鼓囊囊的包、胶水罐和书本,一个人走在前面,大家保持距离,又紧紧的跟着。
县城的长途汽车还没有到,所以还没有进山的游客。只是从山上下来的农民,因为要办各种事,下山很早,都认识江南,纷纷和他打招呼。问他扛的是什么?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是建筑材料。人家也搞不懂是什么玩意儿。
还问他是不是要盖房子了。他也含含糊糊的笑笑,有人就祝贺他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打算结婚呢?他笑的像个孩子,说真正到了那一天,一定请他们吃喜酒。
江南上山下山跑了二十多年,肩膀上扛着墙纸,手里还提着东西,登高山如履平地,依然走在前面,几个人远远的跟着他,一个个走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刘明山都走不动了,让大家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下,抬头望上去,已经看不到江南的踪影。
他已经走到了孙家附近。想看看他们当家主人的腿好了没有?正就看见孙父扛着锄头回家,看见江南亲热的不得了,一定要拉他回家去吃饭。
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到他家吃饭,他不好说后面还跟着人,只是说,他要到上面去采点草药,所以想把东西往他家放一下。
孙老大也跟在后面来了,连父亲都留不住他,当然他也留不住,就说没问题,要把东西往家里扛。他父亲骂儿子不懂事,说这么好的医生,没花几个钱就把他的腿治好了,这么点小事还不能帮忙吗?走几步路,把这些东西给江医生送回家去。
自己这么快就变成医生了?江南有些难为情,但是能够把东西送回家去,这才好带后面的人到更险峻的老鹰岩去。担心他闯入家中看见杨花如雪,让他把东西交给他小奶奶。
孙老大还问他表哥癞痢什么时候治啊?他说他就是去采药,三天以后来找他吧。谢过孙家父子,转过一道山梁,四个人还在,他吆喝一声,招呼大家一起往上面走。
终于到了老鹰岩了,也就是山顶上比较平坦的一块地方,不大的面积,最多可以站十来个人。地形还不是朝下,缓缓的坡度还是上升的趋势,人不会滑下去 。
从前面看过去,脚下是悬崖峭壁,斜对面又是一座山峰兀立,那边儿的高高的山崖上,有一大棵葱绿的植物,其间只有两三团白色。江南只给他们看:“那就是牡丹王,不过现在花基本上都凋谢了,只剩下两三朵。”
想看的更真切一点,几人走过去,站到岩石边缘,一字儿排开,小安站在最左边。
江南大喝一声:“过来过来,那边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还有块大石头靠着呢。”小安满不在乎的说,“在这里看的最清楚,我看见三朵白色牡丹花了。”
谷永青往下一看,头晕目眩——一道深不见底的山谷,就在小安的脚下。她后退一步,顺手一拉,把小安扯过来:“不想活了?”
刘明山也发现情况不对:他就站在小安的右边,脚下峭壁离深谷近在咫尺,是垂直方半腰有一棵松树,树冠已经被压平,一些枝丫断裂,树下却是一片缓波。
于是问江南,在什么地方发现杨花如雪的?
江南就朝着他垂直方下指去,说就在松树的那道缓坡的下面,还有一些断裂的树枝树桠。
“看来,她是从刘警官这个地方掉下去的。”谷永青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叫出来,“好危险啊!只差一点点,不就要掉到深谷中去了吗?”
江南摇头:“难说,就差一点。掉到深谷中,连尸骨都找不到。”
“未必。”刘明山说着后退几步,然后绕到左边的那个大石头后面去了,其余人还没有领悟他那两个字的意思,他已经叫出来了,“这里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