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这话孙家人都听清楚了。如果不是他及时打,就可能多少万都买不回来命。还有他表弟的脑袋也要治,还要求这个医生的。于是兄弟两个都问父亲要给多少钱,父亲也不着急了,说再等等看吧。他要看看吃了药以后是不是更好一点。
小奶奶在一边说话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这个病你们也听说过了吧,都是癌症呢,饭都没办法吃下去了,快要死了。这几天不也是好的差不多了吧,你那个是蛇咬嘞,马上就送命的。毒已经进了血管了,要全部排掉,还要有个过程……”
“吃药,吃药。”孙父亲首先点头,问要开多少药?要吃多少天,要花多少钱,孙家当家人一口气问许多。
江南也说不出来。但是又不好说自己不懂,只能说看看瞧吧。好了就不要吃药,这些药也能够找到就找。就是耽误了他的功夫,他很累了,要去睡觉了,转身就走。
孙家父子大眼望小眼,看得出来医生好像不高兴呢,是不是没说给他多少钱呢?赶紧鬼鬼祟祟的商量。
到隔壁的屋子里,看杨医生脸色平静平静了一点,但是忧心忡忡,两个眉毛都结成了疙瘩。有心安慰,又不知说什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就问:“有一个A的,电话最多有23个,每天都打,是不是你的未婚夫啊?”
如雪身子不能动,但是肩膀一抽,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气势汹汹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回了电话?”
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凶啊?江南吓得往后面退了一步,干脆一屁股坐在小奶奶的床上。双手不停的摇晃:“我没有,我没有,叫我给你爷爷打电话,我才给你爷爷打电话,你没叫我给别人打电话,我怎么敢随随便便的开口呢?”
“你怎么知道是……”她不好意思说下去。
“那只是一个字母,但是排在所有字母的前面,电话是这样,微信也是这样。一定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人。所以才摆在首位嘛。”
“不对,我是把爷爷摆在首位的。”杨花如雪强词夺理。
“但是你只有一个爷爷,别人也都知道,没什么可保密的。未婚夫不一样哦,只要没有结婚还可以反悔的,还可以退婚的。假如有比你未婚更好的男人,隐藏起来,另外再找那个更好的。”
“你那是什么逻辑?人还可以这山望着那山高,身在曹营心在汉吗?你是不是就这样的爱情观?”见小伙子低头不语,姑娘才想起来又跑题了,坚持问他你有什么证据?
只有老老实实的说,除了那么多个电话的数字显示,还有微信上有一段文字。说的很亲切,说的很动人,写的很肉麻,比当年他帮别人写情书肉麻多了。
然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姑娘的面庞,不是那满脸的大麻子,还有红彤彤的颜色。他一定会看到那张娇美的面孔布满了红云。
如雪想得到教授会说些什么,但是这在城里根本就不算啥。甜言蜜语的多呢,海誓山盟不是不肉麻,只是还有更肉麻的。是由这个农村的小伙子,就是没有开叫的小公鸡说出来,两个人都抹不开面子。
知道江南的记忆能力强,说不定能够把原话背出来,可是杨花如雪既想听,又不太愿意听他说,挥挥手:“谁的信息都不想看,不想了解。只想和爷爷联系。”
可是,隔壁还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过来了,她第一次这么不耐烦,问这些人什么时候走。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走了?
江南叹了口气说,说再等等吧,治病不能半途而废。真的累了,要去靠一靠。
他走到堂屋里,躺在床板上。不过一两分钟就传来了他强烈的鼾声。
杨花如雪心思沉重。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从上云端,一会儿坠入深海。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只有拼命的想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爷爷。就是手机坏了就是手机掉了,一直打电话打到凌晨,难道以后就不打电话了吗?说不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但是现在念念有词。把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王母娘娘、释迦牟尼、圣母玛利亚、耶稣、阿波罗……反正记得起来的,也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年纪大的,年纪小的,国外的,国内的神灵全部念了一遍。
让他们保佑爷爷什么事都不要发生。暗暗祷告一遍又一遍,就听见前面屋子有人说话了。是个小青年的声音。
江南醒了,从床板上坐起来。小青年问他为什么睡堂屋床板?
江南回答说,小奶奶那一阵病得很重,就住到里面屋子来,自己睡在外面便于照顾。要不然她的床怎么能让你父亲睡?又问有什么事情?难道病情恶化了吗?
听人说没事了,没事了,他父亲也不疼了,也不叫了,也不淌汗了,刚才扒开草药看了一下,好像差不多好了。
想到里面屋子的杨医生还那么痛苦,那么着急,他也不留,就说过去看一看。原来怕床上弄脏,本来就是塑料布裹的,现在又加几个塑料化肥袋子,把那些草药在脚上裹得紧紧的。用袋子包好了,让他们背着父亲回家去,虽然还有几里路走,但是比下山上山那也不知道省了多少多少力,也不知好的快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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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千恩万谢,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说不知道够不够。就这点钱要到城,要到镇上去,进医院肯定还差很多,还有三个人的吃住,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
他们啰啰嗦嗦说许多。江南想一想,抽了100元那张红票子,说:“这样吧。我就收一半吧,我们都相里相亲的,你们先回去,吃两天药包扎起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