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杨清微微眯起眼睛,再次将目光投向夏七言,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你弄坏卫夫人的镯子了?”
夏七言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委屈和愤怒,连忙摆手摇头,急切地解释道:“不是我啊!大美人,您可要相信我呀!当时我就在池塘边专心致志地喂鱼呢,根本没注意到她走过来。
突然之间,她就像是故意似的朝我身上猛地一撞。那镯子兴许就是这样才摔坏的。”
杨清听后,不禁挑起了眉毛,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看看夏七言,又转头瞧瞧卫兰,缓缓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说不是自己的问题。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到底该相信谁呢?”
一旁的卫兰闻言,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斜睨着夏七言,阴阳怪气地说:“当然是我啦!难道本小姐堂堂平阳侯府的大小姐,还会像某些不入流的人那样,随便讹诈别人吗?”
她说完这句话,还特意加重了“某些不入流的人”几个字的读音,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显然是在讽刺夏七言是凭着讹诈手段才得以进入将军府的。
夏七言自然明白卫兰话中的深意,气得浑身发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卫兰,怒声喊道:“你......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先撞我的!”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嬷嬷突然跳出来,死死咬住夏七言不放。
只见她脸色阴沉,双目圆睁,厉声呵斥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如此无礼,用手指着卫夫人!来人呐,快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鬟拖下去,把她那根手指头给我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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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陈嬷嬷之所以这般咄咄逼人,无非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报复刚刚自己对她们主仆二人的刁难罢了。
然而,竟然有人胆敢当着她的面如此嚣张跋扈、耀武扬威地行事?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只见她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倒是未曾料到,这将军府后院的主人何时已然改姓陈啦!”
陈嬷嬷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沉,如坠冰窖一般。
她深知这位少夫人可不是好相与之人,当下便惶恐万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道:“少夫人饶命啊,老奴绝无半分冒犯之意……都是她!”说着,陈嬷嬷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指向一旁的夏七言,接着又道,“是她竟敢用手指着卫夫人呐……”
杨清自然清楚得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真对陈嬷嬷怎样严惩。
毕竟打狗还需看主人呢,何况这陈嬷嬷说到底也不是将军府的奴才,她食的可是平阳侯府的禄,跟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乎,她微微眯起双眸,嘴角微扬,再度缓缓开口道:“嬷嬷切莫如此惊慌失措,快快起身吧。
想来你也是一心护主,才会一时冲动犯下此等过错。
本少夫人岂会不知晓其中缘由呢?”
这番话语看似宽容大度,实则暗藏玄机,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再适时抛出一颗甜枣安抚人心,这种打一巴掌再给颗糖吃的手段,杨清可是运用得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