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便是陈国安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他气得浑身发抖。
可是,那个干枯的脑袋是谁呢?
应桦看向对面那个站在堤坝中央的怪人葛一平,还有不远处那个穿青衣的戏子,她应该就是妙玄,也就是宋春莺。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葛一平和袁朗想做什么,而要想制止他们的行动,就必须先拆除炸弹,但现在,谁也不知道那炸弹究竟装在什么位置,而且,这些炸弹又是怎么装上去的,毕竟,水床里可全都是水。
“今天,我要所有的人为我们姚家陪葬!”葛一平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看向葛一平,浑身颤抖。
正是老爷子葛岱林。
突然,袁朗也看向葛岱林的方向,眼神缩成了一抹寒光。
“老爷子,不想知道你儿子这些年都在永安干了些什么吗?”袁朗的话让葛岱林瞬间一惊,老人看向自己这个最钟意的大儿子,眼皮都禁不住跳了起来。
“他一年光收的钱就不少近千万,这还不包括他们在乡镇搜刮来的钱,你可以问问他,他配不配当永安的父母官!”袁朗一句话,现场顿时就炸锅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信口雌黄,诬蔑好人,你你你,你不要乱说。”葛英纵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姚家的案子,先后有四五个人要求翻案,其中,包括林建民所长,严若寒副县长,还有姚济民和后来的葛春妮。”
是啊,葛春妮呢?她怎么没来?应桦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并没有发现葛春妮的影子。
“可是,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都干了些什么?”袁朗指向葛英纵,此时,葛英纵的脸色也变得黑如锅底。
葛岱林看向这个被自己一手扶上永安一哥位置的儿子,眼神中疑惑再起,他张嘴问了一句:“英纵,他说的是真的?”
“父亲,你不要听信姚家人的一面之词,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葛英纵镇定自若地回了一句。
可是,接下来,一段录音响了起来,里面正是葛英纵的声音。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老爷子知道,我们只要把知情者都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记住,手脚一定要干净一点。”里面正是葛英纵的声音。
葛岱林整个人都傻了,他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拿着录音的正是严若寒。
“当年,我父亲发现不对劲,就在当时身为清水河派出所长的葛英纵的办公室装了一个微型窃听器,为了查案子,他让我把这段录音藏了起来,说等到案子要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这个可以作为铁证。”严若寒看着葛英纵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忍不住恨得牙根痒痒。
葛岱林一听,整个人呆若木鸡。
曾经,他以为,他的二儿子葛英华虽然不成器,但是,好在大儿子葛岱林继承了他的衣钵,继续为永安县人民谋福祉,继续为老百姓服务。没想到,他竟然培养了一条白眼狼,培养了一条大蛀虫。
而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葛青松所做的一切,他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他一眼瞄到了身后永安县公安局一哥葛洪承腰间的佩枪。
谁也没想到,老头竟然伸手一把将葛洪承腰间的佩枪掏了出来。
“三叔!”葛洪承吓得一哆嗦,他跟葛岱林是同宗同族的本家。
而一旁的廖化清等人也吓得不轻,一个个赶紧看向葛岱林,劝了起来。
“都给我住嘴,你们这群王八蛋,拿着国家给的工资,却干着给国家丢人现眼的事,你们竟然拿着手中的权力去做包庇罪犯的勾当,你们……你们……你们不配成为国家干部,你们不配成为人民的子弟兵啊!”说着,老人竟然将枪口对准了不远处的葛青松。
“青松,从小,我什么都让着你,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让给了你了,难道还不能抹平你心中的怨恨和不满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