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愿听候摄政王差遣!”
搞许愿这一套?想得美!
闻玥正要发难,却被裴子初一个眼神给拦下。
“本王对这奇门遁甲之术并不精通,也是无能为力,诸位求错了人。”
闻言,金吾卫们愣了愣,思考片刻过后,又求上了荼风。
“国师威名远播,我等愿听候差遣,只要国师愿意指出一条明路!”
“我等愿听候国师差遣!”
原模原样。
闻玥,“……”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只是,荼风什么都没有说,一双泠泠寒泉般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们,将他们看得一阵心虚,纷纷低下头去。
这时候,夏宁宇忽然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袍,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竹猗瞥了他一眼。
夏宁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赧然一笑,悄声道:“不知怎的,觉得冷了。”
“幻丝。”
竹猗话音刚落,一只小蜘蛛就从裴子初的心口蹭蹭蹭爬到肩头,又攀着白丝荡到夏宁宇的头顶。
一阵吐丝,便给夏宁宇织就了一件毫无美感可言的紧身衣。
直将他包裹成圆润的大茧子。
夏宁宇嘴角抖了抖,“……竹猗姑娘,这样,会否太过了?”
“还冷吗?”竹猗顾左右而言他。
“不冷啊……”夏宁宇眨了眨清澈的眸,老实巴交。
“那就不过。”
夏宁宇,“……”谈判失败。
裴子初看到夏宁宇生无可恋地嵌在丝茧之中,幸灾乐祸之余,额头也不禁冷汗落下。
所以他刚才也是这样衣服毫无尊严的模样吗?丢人丢大发了!
反倒是这时早该笑出强大的闻玥却无比严肃。
他站在荼风身边,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哼,他可不相信那老杂毛只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饿死、冻死,怕是底牌还在后面呢吧?
“沙沙——!”
闻玥耳朵一动,凌厉的视线顿时扫向白雾渐厚的水池。
晶莹剔透的冰花开始从池中拾阶而上,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围拢过来。
冰花每逼近一寸,浓雾便吞噬视野三分。
“铮——!”
浓雾中闪过一道黑影,闻玥反身便从折扇中射出三枚骨钉。
“铮铮铮!”
三枚骨钉打中黑影,发出利器啸鸣之声。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没完没了了?!”
闻玥将折扇塞到荼风手里,自己则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竹猗却看得仔细,她随手便扔出一团幽蓝的妖火,“唰”地在地上燃起一片,瞬间驱散浓雾,褪去冰寒。
而那一柄锈迹斑斑的重剑便悬在裴子初身后。
被发现踪迹的重剑也不再做隐匿踪迹之事,横起剑尖直指裴子初的心口刺去。
“裴子初!它在你后面!”夏宁宇瞪大了眼。
裴子初应声跃起,翩然落于重剑之上,一双乌金缂丝长靴化作千斤坠,死死地压住那锈蚀最严重的剑刃。
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盛至极的吸力正在扰乱他的心神,那明显凌驾于他之上的灵力不容许如此浅薄的侮辱,正要带着他冲向水纹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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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他又感受到了另一股更加霸道的灵力正将那重剑碾进泥里。
在折戟和掉头中,重剑憋屈地选择了掉头。
裴子初便在这重剑一会儿发癫,一会儿温顺的分裂中,艰难维持身形平稳,进而游刃有余。
“厉害啊摄政王!连御剑都学会了!真是越来越像陛下了!”
闻玥拍手叫好,羡慕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裴子初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的心有多累,天知道,这把疯剑,迟早化了它,打成马鞍、马蹄铁,天天踩在脚下才出气!
看这剑也遛得差不多了,竹猗又弹出一团妖火,将重剑打歪,这才让裴子初恢复了自由身。
“摄政王,果然很威风啊!”
闻玥不吝竖起大拇指,裴子初笑不出来,内心苦涩。
还好,血也吐不出来。
金吾卫们看向裴子初的眼神也都带上了崇拜,看来还是得指望摄政王救他们的狗命了。
“国师,你可有离开这里的对策?”裴子初请教着荼风的意见。
从不远处虎视眈眈的重剑上收回视线,荼风沉吟片刻,道:“以重剑击破结界,或可一试。”
裴子初抿唇思忖,方才他不是没有做此打算,只可惜这剑有了灵智,还未靠近结界就已经掉头了。
强攻,自己并不是这剑的对手。
诱降,自己也不是这剑的配偶。
不如……
“摄政王你看,这火烧过去了!那个结界好像变得透明了些!”
一直低着头的金吾卫统领总算抬起头做人了,他兴高采烈地向裴子初汇报着自己的这一伟大发现。
然而……
“嗖嗖”两剑,离门口最近的几具尸体便被那重剑扫远了些。
裴子初,“……”
金吾卫,“……”
闻玥无奈地捂脸,与另一边上蹿下跳的重剑形成鲜明对比。
“它,好像在嘲笑我们。”夏宁宇暗暗觑着重剑,只觉得心惊不已。
“它只是皮痒了,欠打。”
竹猗红唇微勾,明艳的容颜却透出彻骨的森冷,远远相隔的重剑几不可闻地抖了抖。
下一秒又不知死活地玩开了。
本以为能够见到那老不死的太上皇,真有凡心不死的修仙之人,没想到只是一个生出器灵的锈剑在犯贱!
既然钓不到背后的大鱼,那小虾米也能上桌当盘菜了。
“玩够了……”竹猗伸了个懒腰,眸光一动,“就滚过来开门。”
“莫要等着本君将你磨成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