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听到这话便翻个白眼,没好气道。
若干凤小脸顿时一垮,也不敢再作唠叨,转头就往堂外走去。
李泰也站起身来,在邸中简单吃了一点饭,然后便又往台府去,将自己这份人事计划向苏绰请教一下,顺便打听下大行台准备给他多少启动资金。
赶紧把上层的人事捋顺当了,才好尽快入乡搞事业啊。
若干凤精选几样礼物,自己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见李泰已经先一步离开,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才带着几名护卫往城南贺拔胜故邸而去。
贺拔胜故邸中,原本的家奴部曲已经撤离,独孤家则派人于此侍奉居丧的娘子。
来到门前,若干凤便让护卫递上自己的名帖并李泰那封书信,不多久便有人行出将他引入邸内中堂。若干凤却高兴不起来,心知这一份礼数并不是为他而发。
特别入堂见到几名膀大腰圆的仆妇,他更觉心有余悸,就是这几个妇人之前在商原庄上对他施加折磨。
中堂里设有帷帐,一身丧服的妙音娘子端坐其中,待听到若干凤的问候声,便欠身说道:“若干达摩,谢谢你之前告我长安事情。让我免于受人瞒骗,助恶行凶。”
若干凤从认识这小娘子,还是第一次被如此礼貌对待,闻言后顿时有些局促扭捏,连忙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虽然年少智短,也不能坐视妙音你被人蒙骗、阿兄他受人欺侮!”
帷帐里声音停顿片刻,然后才又响起:“你今天过来,是李郎让你来?他喜不喜欢我送他那柄刀?我家雀儿虽也归告,但或许只是客气话语。你们关系密切,他才会把真实心意告你。”
“阿兄他、应该是喜欢罢,之前出门时,我见他已经佩上了那柄刀。”
若干凤讲到这里,想了想后,心情又不无悲壮的说道:“水池公之前赠送的那柄宝刀,妙音你也见过,我都不见阿兄常佩。想来是不喜欢,现在更不知丢去了哪里。”
妙音娘子听到这话,语气顿时也变得欢快一些:“送礼总是要合人心意才好,我家也不是没有宝刀,但太浮华耀眼,反而不适合日常使用。看来这番心意,是想在了一处。他不厌恶物品,那就是没有迁怒我了。”
“怎么会迁怒呢?阿兄还说,只是因为事务繁忙,所以无暇来见。等到忙过此节,还要再来道谢呢!”
若干凤又连忙说道:“就算阿兄他真有激愤,我也不能让彼此误解啊。妙音你独居在这里,哪里会知道别人的阴谋!你和阿兄、咱们三人,都是伯父生前最亲近的晚辈,如果因为误会失和疏远,伯父虽然不在人间,但亡魂也会因此难过的。”
帷帐内妙音娘子听到这话便点点头,又忍不住说道:“原来我还觉得,达摩你有亲长的包庇纵容,应该是一个顽劣的厌物。却没想到你对人对事,还有这么端正的想法。之前我刁难你,跟你道歉一声。”
“不用、不用,我也不记仇、这本也不算什么仇。”
若干凤听到这话,竟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摆手说道,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连忙又说道:“阿兄他事务繁忙,妙音你居丧不便,只我是一个闲人。你有什么事情话语要向阿兄传达,我一定帮忙!”
“我能有什么事要跟他说?”
妙音娘子闻言后先是薄嗔一声,过一会儿又说道:“但还是谢谢你,相见许多次,恶言不少,我该要送你一份礼物道歉。”
说到这里,她转头对婢女吩咐几句,婢女闻言后便转身退出。
不多久,那婢女折返回来,将一柄同样镶金嵌玉、装饰华丽的宝刀赠送给若干凤。
“所赠不只利刃,更是一份男儿临事不畏的勇壮志气。盼望你能见贤思齐,不辱家风,也不辜负那些善待你的人。”
赠出一柄宝刀后,妙音娘子又作赠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