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烙印烙在他的胸膛,陈润年咧着嘴,喷了口血,笑着说,“盗墓换钱,老子就是个认钱的人。”
他封口不说原因,咬牙接受着一切酷刑,为的是帮肖古枫拖延时间。
而肖古枫在漆黑的夜晚,在煤油灯点燃的山洞里,手握手术刀,一具又一具抛开尸体。
山洞内腥臭不已,肖古枫认真观看、摸着、了解瘟疫对于人体每一个器官的反应。
他眉头舒展,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想到了一个药方。
而那些被解剖之后的尸体,再也无法复原,只能烧了。
烧了之后,他觉得愧疚,于是用木头做了13具迷你棺材,刻下13个尸体主人的名字。
他在山洞里对着那13口迷你棺材磕头,“对不起啊,实在是不敬,就罚我将来死了到地府给你们做牛做马吧。”
药方结合中药,调配出来后,瘟疫得到了控制,肖古枫声名鹤起,茶楼、酒馆,每一个说书的都在将肖古枫神乎其神的医术。
他被口口相传,成为了被世人敬仰的神医。
可他的心中愧疚。
1900年的十二月,陈润年被执行绞刑的那日。
肖古枫站在刑场的最前头,看着扔向刑场上的臭鸡蛋、烂白菜,看着人们嘈杂的骂声,看着陈润年全身伤痕累累。
他对着陈润年点头,嘴里默默说着,解决了,瘟疫治好了。
陈润年明白了,没有遗憾,带着秘密吊死在了绞刑绳上。
肖古枫不能说,不能救陈润年,他不是怕死,因为那个年代没有人能理解这件事。
他如果救不了陈润年,他自己也会进牢里,也会被绞死。
医生的责任是什么呢?救死扶伤。
只有带着这具愧疚的身体活着,继续钻研医术,用余生救更多的人,才是对于陈润年最好的回报。
这是肖古枫的决定。
1920年,在肖古枫临死前,他烧了自己的自画像、稀少的几张照片。
他的人生任务完成了,他让家族的人再也不要记得他长什么样,不要拜祭他。
而是留下了陈润年的照片,让家族的人世世代代不要忘记陈润年。
他写下一封密书,嘱咐肖芳的爷爷在死前才能看这封信,并将信传给下一代,肖芳的爷爷去世后,父亲得到了信,也没看。
又过了几十年,父亲老了,在临死前看了,一脸遗憾,而后将信给肖芳,虚弱地声音说,“女儿,你还是看看这信吧,毕竟你一直未婚,你是家族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