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说,他与明娜结婚八年,婚后,吴峰在外工作,明娜在家。
90年代的K城,有很多家庭是男的赚钱,女的在家打理家务。
“师奶”便是这样一个称呼,形容已婚在家的女性。
师奶由于很少与外界的人接触,大多时候空虚。又是靠着丈夫给钱,听从丈夫,无形中有了压力。
她们每日做饭、洗衣,空下的时间,看看电视,或者约着邻居的师奶们打打牌,消磨度日。
明娜在家几年后,就变得很孤独,她不爱看电视,也不玩牌。
一日,上街买菜的时候,有人给了她一张宣传单,是日月组织的宣传单。
明娜去参加了组织的几次活动,就迷上了,仿佛有了事做。
而夫妻二人的矛盾也从那个时候开始。
吴峰对明娜说,“那都是骗钱的,不准你去。”
明娜劝说吴峰,“你也加入我们吧?”
吴峰看明娜显然已经是走火入魔了。但是他不能对外说这事,毕竟他觉得有些丢面。
于是吴峰用自己的办法处理,停了明娜的生活费。
但没过多久,财务公司的人找上门,明娜借了一笔十万的钱,该还钱了。
吴峰对明娜大吼,“十万元,你借十万干嘛去了。”他知道,这钱一定是日月教会揽去了。
明娜说,“这是我自愿捐的,我所做的,都是在为我们的将来打算。”
吴峰一巴掌打在明娜脸上,“你被洗脑了,没救了。”
明娜崩溃地坐在地上。
从那之后,夫妻二人陷入冷战中。
吴峰抱着头,“警官,我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明娜就是被那个日月组织害死的。你去找他们吧。”
许文山看着吴峰,他似乎有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今天是他刚得知妻子死讯的第一天,确实有很多复杂情绪,不便再谈下去。
许文山说,“最后一个问题,在明娜遇害那晚,你在哪里?”
“时钟酒店。”
“时钟酒店?”
“是。”吴峰苦着脸,“我已经搬出去住一个礼拜了。”
许文山想,看来这对夫妻之前陷入了婚姻危机。
“今天就到这里了,有问题我会再去拜访。”许文山放下了笔,关闭了录音机。
许文山叫来一个同事,说,“你送吴先生出去。”
吴峰站起身,颤颤地、被同事扶着,失魂落魄地离开。
随后许文山拿出夹子,将吴峰抽过的烟放进一个袋子里,又在沙发上夹到了几根毛发(吴峰刚才一直抓头)。
DNA这项技术,在2000年开始被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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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许文山找到了日月组织。在闹市区一栋老旧的写字楼上。
许文山心想,选择这样的地方,大概是为了方便“师奶”们日常进出。
组织表面上不收费用,但那些费用都是会员自愿给的。
许文山见过不少,这些组织大多将目标锁定在“师奶”身上。
这些女性与社会无太多接触,日子过得空虚,手上又有点闲钱,比较容易引诱。
许文山坐电梯上了七楼,看见一个巨大的logo墙:
一个燃烧的火球,火球上悬浮着一条船,船上刻着日月交辉的图案。
寓意大概是:日与月才是救世方舟。
门是开着的,里面布置得像是欧式的教堂,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