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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赶紧道“原来如此,是俺误会了好汉哥。不过谁都要过日子,俺们真的只是不想招惹是非。这规矩还是一定要守的,不能让汉哥和诸位兄弟担惊受怕。”
于是转瞬间,二人态度又来了一个大拐弯。一个坚决白帮忙,一个坚决不答应。
又是张荣一锤定音“汉哥急公好义,可毕竟手下人也要吃饭养家。如此不如合二为一。”
郑直和于汉都没有吭声,张荣立刻道“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买两个丫头送进去把那两位妇人替换出来。反正她们也是被牵连,想来也判不了死罪。”
“对对对。”于汉不免尴尬,赶忙应承下来。
郑直拱手道谢。
“姓于的一个色目鞑子,跟俺们玩心眼。”从那处院子出来后,郑直和张荣直接上车离开了西江米巷。张荣瞅了眼远处的锦衣卫狱,愤愤不平“他爹俺们还掂量掂量,他算个啥。”
“总算事情成了。”郑直拿出烟递给对方“俺约了兴府的典膳正,你去不去?”
“算了。”张荣接过烟,为郑直点上。结交藩王这事可大可小,他相信郑直有分寸“俺得回家。”看郑直神情古怪,尴尬道“翔哥定了门亲,俺的去打听打听人家底细。”
叶凤仪的佥事可不是军功得来的,当初也没讲世袭,没准承袭就要减等。有了虞台岭的军功,叶凤翔哪怕不袭替叶凤仪留下的军职也能升到指挥佥事。因此对方就大度的将堂兄的世职给了还没留头的幼弟。
而原来的叶小娘子如今的张娘子因着这回的功劳,她在叶家兄弟面前又恢复了往日威严。目下正为叶凤翔张罗亲事,才十五就有了军功,在锦衣卫内也是很体面的,如今让张荣打听的就是王皇亲家的庶女。
郑直哭笑不得。
中途张荣下了车,郑直则直接来到南居贤坊的‘欢乐时光’。按图索骥,在一处小院,找到了两年未见,正在自斟自饮的孙怀南。
“门路?”郑直试探着问“俺听人讲,兴王已经保举孙典膳为纪善了。为何又想调出王府?”
“安陆州穷乡僻壤,实在是离家越久,越思乡。”孙怀南这两年也长进不少,此刻竟然能挤出两滴眼泪。
自从晓得了皇后并没有如同那些髡发人讲的,只有一个儿子,他虽然每日依旧将手里的活计打理的井井有条,却再没了之前的心气。靠着为王府带来了可观的收益,兴王却愈发的看重他,时常将他召到王城内。一来二去,孙怀南就和几个女官还有宫婢搞到了一起。因为手里有使不完的银钱,那几个女官也愿意帮他遮掩,以至于今年一不小心把兴王最宠幸的王夫人给睡了,偏偏还闹出了人命。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郑直的书信,于是找了借口,跟着朝觐船队再次入京。至于兴王的啥保举,那东西做不得数的,去年兴王就保举他了,可朝廷不同意。
“确实故土难离啊。”郑直不由无语,他虽然年幼,可并不是啥都不懂的孩子,对方显然没明白今日的郑右谕与往日的郑解元究竟有何不同。
“对对,故土难离。”孙怀南赶紧附和一声“俺自个无所谓,可是家里的孩子和媳妇实在受不了,每每想起桃花烧麦,都要哭好几日。”
郑直点上烟“若是孙典膳回来,那俺们的买卖……”
“这个放心,郑右谕尽管放心。”孙怀南一听,赶紧道“俺都安排好了,就算俺回来,那边的买卖依旧可以做下去。”讲完,拿出一个褡裢,放到了郑直面前“规矩俺懂,郑右谕费心了。”
郑直瞅了银光闪闪的褡裢,已经不是无语了。从王府捞人是那么容易的吗?若是容易,前几年那些进士就不用去尚书家里闹腾了。把褡裢推了回去“这事俺给孙典善问问,不过需要孙典善自个去。如今俺在京里也是诸事缠身,若是俺出面,孙典善这事只怕想都不要想。”
孙怀南本来有些不满,可是听了郑直的解释,点点头“对对对。是这么个理,若是让人晓得的郑右谕和俺的关系,这事就不成了。”
气的郑直差点打人,不过为了探寻兴府奥秘,他终究忍住了,强行岔开话题“孙典善若是调回京师,这买卖若是出了问题,可有相熟的好朋友到时能够伸手?”
“相熟的?”孙怀南立刻警惕起来,他读书少并不代表蠢。毕竟一旦离开湖广,短期或许无事,长此以往,难免郑直找到新的门路,甩开他“俺一个粗人,在府里真的没有啥好朋友。不过郑右谕尽管放心,俺留下的那些人都是可靠的。”
那些髡发人,他已经和对方讲好了。定期把搜罗来的书,雪茄,稀奇古怪的好玩意放到山上的指定位置,然后拿着银子撤回山里。然后由在王府担任校尉的孙怀南的妻弟,带着人运下山转运。
之后二人你来我往,一个不停试探兴府虚实,另一个严防死守。
“对了。”眼瞅着意兴阑珊的郑直就要告辞,孙怀南一拍脑袋“俺还带了一车土特产给郑右谕,值不了几个钱,就是给郑右谕解闷。郑右谕啥时候派人去俺那取就成。”
郑直看向对方。
“雪茄。”孙怀南道“俺听他们讲,郑右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