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不能讲(1 / 2)

“我得到消息,这不就请二姐过来了。”六太太如今已经显怀,身子也发福了,却更加娇媚,一颦一笑都自带一种魅惑“事已至此,二姐给我个痛快话,愿不愿意进郑家门。”

“太太就逗奴。”汤素娥稳稳心神,凑到对方跟前,一边为她揉腿一边道“奴虽然读书少,却也懂廉耻,知道一女不侍二夫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奴都是郑家的人。”

郑直昨日进宫递本这事谁都没讲,不过回来后很高兴。汤素娥当时就判断亲达达一定有所动作。只是对方不讲,她也不问,一切都交给天意就好。老天爷把汤素娥送回来,一定不会让她惨淡收场的。

果然,今个儿郑直刚走,汤素娥就接到了六太太打发人送来的消息“有要事相商,请移步东边郑宅。”心中奇怪,却也不敢大意,寻了过来。亲达达果然闯了祸,竟然上本求赐双妻,还要挟皇帝,要致仕。听六太太讲,龙颜大怒,如今皇帝不但不会赐双妻,还会将亲达达指给她和曹二娘之外的女子婚配。

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汤素娥有了主意,求六太太相助。对方既然告诉她这个消息,就证明愿意相助。再者六太太可是皇后的表妹,皇帝和皇后虽然去年有不愉快,可是如今已经复合。为此,汤素娥也不再矜持,极尽能力的在对方面前示弱。

“好。”六太太伸手握住汤素娥的手“我已经给宫里递了牌子,明个儿一早就进宫向皇后求情。二姐可愿意一同前往?”

“自然愿意。”汤素娥压住心中慌乱,毕竟她的容貌皇后可是见过的,甚至宫里很多人也见过。

“不妥不妥。”六太太却突然摇头“二姐还是不要去了。”看汤素娥要解释,赶忙道“不干二姐的事。那个浑人若是晓得了我们只救二姐,不管另一个,一定会迁怒二姐的。”

“多谢太太体谅。”汤素娥赶忙道谢,尽管心里生出一丝不悦。晓得六太太是帮着她的,可是这话听着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亲达达不会对六太太不满。凭什么?汤素娥不经意的瞅了眼正在为她筹划的六太太肚子,突然懂了,又被偷到手了。

“这事二姐晓得就行了,不要外传。”六太太把着玩汤素娥的手,画蛇添足道“我这里二姐不用担心,消息保管不会走漏。二姐那里也不要露了相,这件事我谁都没有告诉。到时候就是圣意,谁也别想翻过来。”

汤素娥赶忙又道谢。却醒悟,六太太叫她来,根本不是商量的,而是卖好。让她知道,欠对方一个人情。当然这也是她和汤娘子之前刻意结交,才换来的。否则,人家旁观就好,毕竟谁嫁进郑家做十七嫂,对她们都没有影响。

回到汤家,汤素娥沐浴后,换了一身轻便的合领衫躺在暖阁发愣。人情可以还,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汤素娥很不喜欢被别人操控的感觉,前世身不由己,被卖做童养媳,是达达让她摆脱了那种命运。

如今六太太让她重新感到了久违的窒息感。可汤素娥也知道,对方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不想白帮忙。这让汤素娥想作恶,都于心难安。

难道以后就这么活下去?除非对方也有把柄在她的手里。亦或者,六姐可以嫁给赵耀庆,为何六太太的外甥女不能嫁给郑家什么亲戚?如此大家扯平了,既不用作恶,也可以有了保障。

只是片刻后否了这种想法,他对自己不一定真情,可自己对他却是实意。这件事结果如何,汤素娥都不打算瞒着郑直。还是那句话,老天爷最大。

汤素娥从来不想伤害谁,她只求能够和亲达达长相厮守“顶簪,让人给前街传口信,就讲我病了,想见他。”

外边传来丝竹之音,将郑直吵醒,他一翻身,才发现身旁是空的。浑不在意的正要继续睡,就听到了轻微脚步声,片刻后对方来到近前“爷,莫装了,奴都看见了。”

郑直慵懒的回过身,伸手将照夜壁拉进怀里“你这妖妇莫非会啥采阳补阴的法子?为何俺每日困乏,你反而精神百倍?”

“爷就晓得戏耍奴。”照夜壁顺势爬进了郑直怀里“爷是状元也不能冤枉奴啊。奴不依不依。”

郑直大笑,翻身压了下去,用照夜壁教给他的法子真的戏耍起来。只是倘若郑直晓得压着的美人其实是个六十多的老叟,不晓得会不会瞬间六根清净。

上本后,郑直去看了看汤二姐和曹二姐,然后就住进了媚香楼。没法子,他怕说漏了嘴。原本以为成与不成,当夜就会有结果,最晚也该是第二日。可郭帖传回来的消息,朝廷毫无动静。这让郑直犯了难。

他何尝不晓得这事玩不好后果很严重,可谁让他能穿越呢。若是不成,大不了穿越回去,重新再来。之所以一直拖到十九才递本,很简单郑直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谁让他能穿越呢?大不了龙颜大怒,他把家一丢跑了,然后穿越回去就好。

郑直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这都二十一了,主上那里依旧全无动静。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成了?至少主上很犹豫。这似乎是个好兆头,只要没有立刻龙颜大怒,一切就都能有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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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哪里晓得,汤二娘一次次的派人来找,都快把郭帖逼疯了。心虚的郑直交代过,除非边听来人,否则一概不知道,尤其是六房来人。

汤二娘也郁闷,这事她也不好明言,尤其要防着十嫂得知,否则六太太就会知道。奈何郑家如今看家护院的是刘三郎,汤素娥熟识的朱千户跟贺五十都不见踪迹。只好每日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派人追问郭帖。

而始作俑者,郑直郑行俭,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反而越来越自信,除了白日去南居贤坊外,回来后就和照夜壁继续学习各种高明的养生术。

“讲吧,究竟怎么了?”云收雨散后,郑直懒洋洋的在对方伺候下更衣,他自认对身下的这个女人还算有清醒的认识。

“有个叫盛安的书生打算为奴赎身。”照夜壁一边忙个不停,一边回了句“他是南京人,贩盐的。”

“想从良了?”郑直坐了下来,看着对方因为洗漱背对着他,那曼妙的身躯。

“奴不小了。”照夜壁回身,小心翼翼的回话“再不想想出路,难不成爷就忍心瞅着奴老死在这?”

“俺再想想。”郑直敷衍一句。照夜壁是他打算送给徐光祚的新娘,如今眼瞅着婚期临近,这样的尤物,怎么能缺席。当然,事后他也许会放对方去南京。

照夜壁有些无奈,走过来为郑直系好大带“奴就晓得,教会了爷,就脱不了身了。”

郑直大笑,捏了一把对方,起身走了出去。

照夜壁笑笑,再次走到脸盆架旁拿起皇伯父发明的牙刷,开始刷牙。她固然有借助盛安脱身的想法,却也有逼宫的意思。若是能够进入郑家哪怕是妾,也比一个盐贩子要有滋味。他被对方兄长睡过,若是又抬进家……想想都有趣。

马车已经停在媚香楼马厩,郑直和贺五十打了声招呼上了车。郑墨立刻跟了进来

随着郑直势力扩张,朱千户已经实在应付不来。纳了投名状的郑墨如今跟在郑直身边,开始学着处理一些小事。待出师以后,会逐步将朱千户负责的一些事接过去。当然最机密的还是朱千户负责,毕竟相比郑墨,朱千户更可靠。

“怎么样?”待车门关上,郑直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