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等等,俺跟庆哥一起走。”郑仟也不深究“俺年后可能去清苑四哥那里,要不庆哥跟着俺一起去得了。兄弟几个一起有个照应。”
上午他抱着佰哥的丫头回了家,吓了众人一跳。待解释清楚,三太太自然对于佰哥近在咫尺却不回来恼怒异常。好在,孩子是郑家的,三太太还是在六姐和姨妈劝导下收养了。也好在是个丫头,若是个男娃,就算三太太认,太夫人也不会认的。也因此,郑仟得知十七已经给郑虎送了信,只等对方回信,他就可以去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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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赵耀庆做武官是为了作威作福不是站岗放哨,瞧瞧郑直,丢人现眼“不过俺们一起走好了。”话一出口,赵耀庆又改了主意。若是郑虎那里样样清闲,他跟着入伙也不错。反正是赵耀庆的身份,等砍头的时候他再跑,总也要作威作福几日才不枉这一遭。至于郑家,他都是方外之人了,郑家算啥。
几个人正吃着,曹三郎走了过来“三哥,庆哥,去那边歇歇。”邀请二人去主席。
“这里挺好,挺好。”郑仟摆摆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三郎不用管俺们,都是亲戚,赶紧招呼旁人就好。”
正说着,外边的执事唱名“詹事府左春坊左谕德兼翰林院侍读郑栗夫先生到。”
不光郑仟,赵耀庆,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起身相迎。没法子,虽然大明每三年一位状元,可是能让状元本人亲临也要看脸面的。
郑宽今日也是飞帖一整日,虽然疲惫,却还是来了。没法子,这都是债。哪怕他不喜曹家,甚至对十一姐有辱门风的举动恼怒异常,还是来了。
曹三郎头一次见到泰山,不免紧张,却还是在郑仟引领下与郑宽见礼。
“三郎很好。”郑宽已经从郑直那里晓得了对方为人,虽然感觉郑直不免有些夸大,却也对曹三郎另眼相待。没法子,能让郑直夸的人不多。
曹三郎诚惶诚恐,恭恭敬敬的请郑宽上座。郑宽也不推辞,毕竟他来就是为曹家长声势的,与不认识的诸人见礼之后落座。
赵耀庆心虚,不敢往郑宽跟前凑。他冒名顶替如今已经有了经验,自度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郑宽。干脆抓了一把烟,正想着往外出溜,就看到曹宁急吼吼的走了出来,凑到郑宽跟前见礼。
相比郑宽为子女计,曹宁更多的是谨小慎微。
没法子,每每想起他之前猪油蒙了心的诸般匪夷所思的举动,都后怕的半宿睡不着。若不是有十一姐,想来郑十七不会瞧见曹二姐。若不是爱屋及乌,郑十七也不会逼着他卖了股本。同样的,若不是有十一姐看得清,站得稳,曹三郎也不会造曹宁的反,逼着他卖了股本。曹宁碍于面子没有讲,可是打心底里对这个儿媳妇是极满意的。至于婚前关于对方下嫁前的种种传闻,也就真正释怀了。不遭人嫉是庸才,有十一姐在,曹家未来可期。
因此,对于郑宽,原本就气势弱了六分,如今更是弱了九分,生怕对方拿前几日他犯糊涂说事。
好在郑宽之前几十年经商,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凡事留三分余地。虽然对目光短浅的曹宁不以为然,却也能顾全到对方的面子。没法子,给对方面子也就是给了十一姐面子。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伴随着执事唱名,郑直出现在了门口。
“曹家那个二娘咋回事?”因为另有打算,郑直并没有在上次下值后请郑宽和三太太分别去汤家和曹家提亲。所以郑宽一直不晓得郑直另有打算。刚刚和曹宁简单聊了几句,他就听出了不对。好在郑宽这次只是以十一姐父亲身份在曹家坐了坐,回来后就在一同出来的郑直引领下,来到了郑宅外书房。
“俺……俺打算把她俩一起娶进来做平妻。”郑直可不敢四处宣扬啥赐婚,莫讲郑宽不足信,就是三太太等人也不晓得他有此打算。
“啥?”郑宽顿时感到了头疼“你是做官的,平妻这种事足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待历练告一段落,俺就辞官回乡。这勋卫也好,千户也罢俺让出来,谁愿意做就做。”郑直早有腹稿,脱口而出“侄儿胸无大志,只愿带着两房娘子侍奉在祖母跟前。”
郑宽却冷笑“到时候随便一个皂吏就可以让你郑行俭苦不堪言。更何况,你没了世职,家里的人也就没了顾忌。你的东西,守得住吗?”
郑直语塞,他想到了前两次诏狱的事。看来赐婚是唯一的途径了,而锦衣卫的世职可以带俸差操却不能丢。
“听俺的。”郑宽拍拍郑直的肩膀“宁河郡王府虽然已经败落,可是也正因如此才最适合五虎。莫要三心二意了,就算再喜欢,身份到不了,你这样只会害了她。”
郑直心中不以为然。抢?郑宽太小瞧他了,除了三太太,郑家谁也不可能从他这里抢到任何东西的。
“行了,五虎好好琢磨琢磨。”郑宽起身“俺今个儿就住进喜鹊胡同那处院子了。”
“那俺十五姐咋办?”郑直下意识的询问。
“莫提那个孽障。”郑宽突然暴怒“俺就不该养她。”
“到底咋了?”郑直不由错愕,大过年的,郑宽这可不像假的。突然想到了徐光祚,那厮疯了,今个儿下午见了,甚至已经不认人了。原本郑直琢磨郑宽理该顺势退亲,可是瞧这意思,似乎不是。
“那个不知廉耻的孽障上次去为七姐守孝就……唉。”郑宽有些心力交瘁。三个女儿,七姐固然出色,奈何天不假年。十一姐迷途知返,也能让郑宽略微宽心。本来以为十五姐应该争气,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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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无语,暗骂钟毅个老王八。不用问,那日他还在外边给对方守着。想到如今定国公家当宝贝的那个杂种,心中不由懊恼,这他娘的叫啥事?
“如今定府那边以此要挟,十五姐必须嫁过去,俺也没法子。”郑宽无可奈何。徐光祚疯了,郑宽原本打算悔婚,毕竟他不可能眼瞅着亲生闺女往火坑里跳。却不想,定国公府竟然拿出了此事的人证物证。如今哪怕晓得十五姐是走上一条绝路,身为人父的郑宽也无可奈何。
“等等。”郑直一愣,沉吟片刻问“叔父问过十五姐吗?”
“这种事难道还能错了。”郑宽甚至都不愿提及,哪里会去向十五姐求证。
“不不不。”郑直摆摆手“叔父难道不晓得兵不厌诈?如今定国公府嫡枝岌岌可危,他们就跟溺水之人一般,只要能抓住的,绝不放过。”
郑宽迟疑片刻,点点头“确实不得不防。可俺咋张得开嘴!”
郑直懂了,郑宽同样想到了这种可能,奈何囿于身份,无法求证。这是来让郑直向六太太求助“十五姐咋今个没来?”
“她今日是要来的,可是俺事情多,飞帖之后,就直接过来了。”郑宽立刻心领神会“明个儿自然要来祭拜。”
这当然是托词,得知十五姐如此不知自爱,郑宽这几日正在将对方院里的人分批处理。同时对十五姐严加管教,倒不怕对方出逃,知女莫若父,对方舍不得,而是学规矩,学做人。为人处世,怎么可以为了利益不顾廉耻?
送走郑宽,早就等着的朱千户走了进来,开始将这些日子的事讲给郑直听。
“那个新来的叶掌柜提了个法子,用银子买东西。”朱千户也是似懂非懂“他讲,如今市面上缺银子,就是因为很多商贾不敢生产,怕卖不出去。俺们真金白银的拿出来,那些商贾见到了银子,自然敢生产,俺们把银子换成东西,通过如今遍布直隶的货栈分销到整个直隶。如此商贾有了银子,自然需要花银子买原料,每多经过一道手,那么也就救了一个家,多救一个家,自然也就有一个人多花银子。”
“他还去看王东主吗?”郑直不置可否。这个叶掌柜还是被李主簿举荐给了郑直。郑直依旧为了邀买人心,对叶良辅委以重任。当然还派人一直监视对方。
“俺得去问问。”朱千户的事情太多,又是大顺号库房又是汇总各种事,实在没空。
“算了。”郑直不过随口一问,王增个老不死的,不足为虑,倒是王氏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