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出了旧仓库,剩下的二十多人互相使眼色,戒备的等待郑直的安排。
“一个个的来俺这,填路引。”郑直敲敲桌子,指着旁边朱千户手里厚厚一摞空白路引道“慢慢来。明个就回去了。对了,把你们手上的大家伙事一会扔车上,小的藏好就行。你们谁舍不得,提前招呼一声,俺让人给你们送出去。”
众人之中有人不放心,可是瞧瞧周围就郑直和朱千户,等几个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开始按照顺序到郑直这里填注路引。
江侃这次一共带了四十人,结果跟他离开的只有十三个人。好在路引是雕版印刷,只需填注姓名,籍贯,体貌特征。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填注完,并领到了路引。郑直和朱千户起身“你们今夜别乱跑。也不要点火,明个儿一大早,只管出城。”讲完坐上了装满兵刃的马车,朱千户扬鞭,驾车离去。
一群没见识的,路引若是这么容易伪造,那么官府还有啥可查的?
“童大郎,这谁啊?说话这么牛气?”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有人低声问众人之中威望最高的人。
“管他是哪蹦出来的,反正明个儿就各奔东西了。”童大郎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是山东镖师出身,去年跟了江侃。本来是做老本行给铺子押运东西,不想晒书节时被喊到了济南,然后跟着对方来到了京师。
在这里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唯独一点不好,管的太严,每日还要跟着喊“俺最棒”之类的口号。原本以为是陪着东家胡闹,不想竟然是做这种大案。原本他以为江侃会斩草除根,如今看来,多虑了。
“烟,烟……”突然有人指着仓库大门喊。
众人看去,果然仓库大门已经被人从外边关上了,同时一股黑烟慢慢涌了过来。
“这边也有。”不等众人反应,又有人指着另一边大喊。
“娘的上当了,冲出去。”童老大身旁有人立刻鼓动。
童大郎见有人立刻跟着跑了,只好咒骂一句。如今个人顾个人,他必须跑出去。东家果然是个心黑的,好在童大郎也不是没有防备。一边躲到一旁,解开裤子,朝着汗巾撒尿,一边观察四周。仓库虽然荒废,可这地方是当初作为储存军资之地建造的。四周是熟土墙体,三丈之上,才是棚顶,他提前准备的飞爪根本够不到。
戴上汗巾捂住口鼻之后,童大郎立刻向另一边浓烟的方向跑去,那里的烟最浓,那群蠢货正好为他打掩护。
不出童大郎所料,没跑多远,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惨叫,估计外边还有弓手。童大郎摸出以防万一的匕首,隔着汗巾叼在嘴里。童大郎毕竟需要依靠眼睛来辨别方向,因此没多久,就已经被熏得泪流满面。可他不敢停,甚至不得不眯起眼来向前摸去,毕竟多停留片刻都有可能死不瞑目。
不晓得走了多久,泪流满面的童大郎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动静“行了,留下一个人,其余的跟俺来。”
童大郎懂,他只有这一次机会。立刻将嘴里的匕首攥在手里,向前摸去。不多时他的手感到了有柔软的风吹过,精神一振,努力睁开眼,很快他就发现了几步外有一个黑影站着。深呼吸一口气后,冲了出去。
匕首准确的先划过对方脖颈,然后刺进了心脏。可是童老大却暗叫不妙,与此同时,周围早就蓄势待发的四五口刀砍在了他的身上。
“三哥,数过了,二十七个人,一个不少。”浓烟散去,一名家丁跑出仓库,凑过来给正烤火的刘三报数。
“银子一半俺的,剩下的弟兄们均分。”刘三掐灭烟,站了起来“尸体藏好了,明个儿运出去。”
“俺懂。”家丁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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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笑骂一句“明个儿媚香楼,俺请。”跳上马,带着一个家丁趁着夜色,向明时坊奔去。因为是夜里,不敢催促纵马,待他们到达芝麻巷的时候,已经快二更天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江侃看到郑直去而复返,对他点点头,顿时轻松了“你还是我老婆,不过要乖乖的帮我伺候好我兄弟。最好多生几个,我都认。”
祝英台将休书撕得粉碎,痴痴呆呆的看着江侃“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