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头陀装,却衬不得二哥的俊秀英武,不带发箍还不察觉。
带了这发箍,二哥身上却多了如铁脚头陀一般的恶戾之气。”
经历过铁脚头陀屠村的恶戾,对于这类恶人,张巧莲一丝反抗之意也不敢有的。
“莫要聒噪。
你也换了冬衣,解了元宝衫、蒜条金,用铁脚头陀的皮包袱背了,包袱里再揣两把解腕刀。
那双宝剑用锦布裹了背在身后,再找一把轻便腰刀悬上。
两份度牒也要随身携带,一旦我与二龙山的人起了纷争。
你若能逃下山来,不要在淮北落户,要去南方落户。
最好去泉州府,那边能安生些。
到了泉州,找一道观挂单之后,能寻个香客成家最好,若不能就自寻活路吧。
不要问我为何,只记的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也不管被头陀恶相吓的瑟瑟发抖的张巧莲,李鄂给她指了一条后路,就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见没有长兵器,便将一直绑在裹铁扁担上的锡杖拿下,也没去上面木筒,也算是给步槊多个遮掩。
听了李鄂安排,张巧莲慑于头陀相恶戾,也不敢多言,只能乖乖点头。
换冬衣时她故意扯乱大襟,见头陀相的二哥瞪圆了双眼,便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二哥,去了元宝衫、蒜条金之后,我轻灵了好多。”
虽说换了厚重的皮裘冬衣,但张巧莲解去身上元宝衫跟蒜条金之后,也觉浑身轻快,仿佛能一蹦三尺高。
“赶紧收拾了。
落定安稳之后,还要继续穿戴的。
但愿此番入伙能得安稳,好好歇息一下……”
眺了一眼疏林远处的二龙山,李鄂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如果二龙山这处所在不顺畅,就只能如刚刚所说,远去淮南之地了。
这年节、这世道,没几个可以交托生死的人一路,想要混出头,难如登天。
一个不防,似石六斤那般泼皮小人,就会对你下黑手。
落户之后,这类人还不便打杀,穿一双好鞋遇上臭狗屎也是没辙。
“二哥一切小心,奴家生生死死就服侍二哥了。”
怯生生扫了一眼满身恶戾之气的头陀二哥,张巧莲也因之前的试探多了底气。
只要面前二哥还识的女人,她还是可以有安身之处的。
至于投靠二龙山不顺,张巧莲却没这样的担忧。
那金剑先生,以及他的兄弟铁脚头陀李二僧都不是二哥对手,只怕二龙山的匪类,也难敌面前这位恶戾头陀。
在家中坟庵屈身之时,张巧莲也听金剑先生说起过江湖事。
言语之中,庵堂那位金剑先生,对自己的本事颇为自负,自诩是各路英雄之中的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