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上不少要去镇上念书的,有已经上初中的,还有像芹芹那样上六年级就得去中心小学住校的。
既然都打算爬山绕路,安玉梅也要带着芹芹跟她们一起
安小五问:“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明天去送她。”
安玉梅笑道:“就报个名咋就不行了,而且约好了一起走,那条路我也晓得,远是远了点,但是能绕到镇上的大桥上去的。
总不能她去镇上上学,我这个当妈的连她学校大门朝哪开的都不晓得吧。”
安小五道:“那也行,不过你明天走的时候给她多装一身衣裳,这雨一下说冷就冷了,不能光带薄的,厚衣裳也要带。生活费你最好给她留一个星期的,然后报名之后再放一个星期的在老师那里,万一天不好放礼拜回不来不至于饿肚子。
家里有钱吧?”
“有,报名的钱是老早就准备好的。”
家里粮食也只够吃,收入就是一年到头喂的猪。季节到了不忙她就去山里扯药草什么的卖一点,能凑个油盐酱醋的钱。不管日子有多紧张,反正孩子报名的钱她都是会提前留出来的。
“那就行,反正她这才开始住校,该叮咛的你记得多叮咛一下。”
安玉梅应了一声:“小五,你说我年底填槽的时候喂个母猪咋样啊?”
“喂啊,你觉得合适就弄。不过这个猪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不好说,你要有心里准备。而且母猪也得看运气,运气好了一年两窝,一窝能下好些,确实能赚点钱。运气不好就不好说。”
队上也不是没有人喂过,前面安正平家早几年不就是喂母猪,头一年好家伙一窝下了十一个,价格还好的不得了,队上这个逮一个那个逮一个,是卖了点钱的。
结果第二年的时候这边有猪瘟,价格一下子跌到了底,猪儿子根本没有人敢要,背去镇上卖也卖不出去,差点没把余贵华气死。
随后直接就把老母猪给卖了。
过了两年猪儿子价格又飙起来了,涨到了十块一斤啊,两口子忙不迭的又填母猪,结果运气再也没有了,等了半天一窝就下了两个。
气的这几年再也不喂那东西来。
安玉梅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就有点拿不定主意。
但是这个事情问安小五,安小五也不可能给她拿主意。
安小五是没想过要喂母猪的,喂猪发不了财,不确定性太大了,而且累死人。
她没有那个条件就不去想那些事情。
“地里面这么烂,芹芹跟文文在对面苞谷地里面干啥?扯猪草?”
“这个时候扯啥猪草啊,两个人在挖半夏。那东西今年价格还挺不错,队上一些小娃儿到处跑着挖,看见一苗都不会放过。”
“多钱一斤啊?”
“收拾干净了,晒的半干的那种八块呢!不过凑一斤不容易,两个人这一个暑假一共也没有凑到二斤。上个月捡菌子倒是还卖了点钱。”
小孩子,在家能干的活有限,知道去扒拉东西卖钱也是好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有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