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上暗沉沉的想了想还是跟俺小五说了一声:“我绑两坨苞谷壳子还是把牛给送回去吧,要是下起来了,这边连绑牛的地方都没有。”
安小五点头:“你看着弄。”
她也忙着呢,老早摊开的苞谷要堆起来全部堆到坎子上边去,堂屋收拾了一下,万一要是真的下起来而且一时半会儿不停的话就往堂屋里面堆一点,免得放在外边被房檐水溅的潮气重的不行。
邵平安背着苞壳子跟犁头刚刚走到坎子下边又被她喊住了:“邵平安!”
“咋了?”
“我妈要是不叨叨的说啥你就当她在放屁。”
那个人嘴巴有多贱她是知道的,随时随地的找机会开口,一开口都没有一句人话。
“晓得了。”邵平安笑了笑走了,都是一个队上的,安正明两口子是啥人他还能不清楚?
打小他就跟安小五一起玩,经常往安正明家跑,那两口子啥性格他太清楚,他不会在意的。
没有太阳,但是依旧没凉快到哪去,一点风都没有。
安小五在那堆苞谷,姚国英也帮不上忙,只能拿着篮子摸索着又捡了一点。
安小五道:“你慢一点,需要啥喊我一声。”
姚国英慢慢的摸着到堂屋门口坐下来:“能行,右边这只隐隐呼呼的能看到一点,不晓得是不是习惯了,感觉是比前些天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安小五抬头看着她:“你能看清楚我了吗?”
“看不清脸,能看到你穿的白衣裳,黑裤子,你跟前是苞谷,黄灿灿的,对面的山也能看到一点,黑绿黑绿的。”
安小五看着自己身上浅黄色的短袖和牛仔裤——
“那说明坚持吃药还是有效果的。这场雨不晓得啥时候能下下来,回头叫邵平安带你再去城里检查一下看看。”
“过段时间了再说,药还没喝完呢!”
能好到啥程度就是啥程度吧,去医院检查,这也要钱那也要钱,贵的不得了。
安小五没理会她,继续忙自己的。
一点活看起来不重,但是一点力气也省不下,又闷热,弄的满头大汗的。
好在邵平安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两个人一起把苞谷都给堆了起来。
安小五看着天:“也不晓得啥时候停,得去再弄点猪草,万一下了门都没法出。”
邵平安拿了背篓出来:“我也去,去我们那苞谷地里面,地里面有南瓜叶子啥的先弄点回来。天上这个云聚的快的很,说不定前后脚的功夫就要下。”
猪儿子小了点,南瓜叶子割嘴,回头不行就在锅里给煮了喂。
安小五也背了背篓提着篮子跟他一起出门。
顺便的去上坪那边菜园子里看看还有啥能摘的一起摘过来。
这两天的菜疯长,一天一茬一天一茬,不摘留在那要么老了要么就便宜别人,这就是远了起来的弊端。
这个天气也没敢走远,走远了那等于把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秋苞谷还没到要掰的时候,瞅着差不多还得一个月,地里面的草也没有早苞谷地面成熟的早,底下好些鸭拓草,鹅儿肠,巨菜,白蒿,石头菜——
这会儿蹲在苞谷地里面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热的不行,苞谷叶子时不时的划在身上就是一道印子。
安小五连话都不想说,蹲在底下两只手恨不得当做八只手来用,见啥都扒拉了丢进背篓里面。
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在下雨之前把背篓装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