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沛小声说:“钉子钉入的时候,他肯定还活着,这里都是挣扎的痕迹。”
亓越阳看向陶梓,“你母亲对你管教很严。”
陶梓没吭声。
陶梓虽然年纪小,但比大哥更重感情,除却那些礼数,骨子里头更像个人。
“我总觉得,”亓越阳说,“比起报复杀人,你更会选择体面地好聚好散。”
“为什么呢?”
他真心实意地感到不解,“我去过严老二家,他都收拾好东西了,看上去是想带你跑,在投龙简之前。”
投龙简的抽签对象就是非独生子家庭。
陶梓冷笑:“他不配。”
严老二身上没有玉牌子。玉牌子已经被陶梓拿走了。
他怨毒的眼神,又落在那具冷冰冰的尸体上,忽然想到那个夜晚,他掀开棺材盖。
不仅看见了父亲枯瘦的脸。
还看到了玉枕之下,冒出的一点钉子尖。
陶梓忽然觉得很累,年少时他孺慕母亲,后来他同情母亲,再后来他讨厌母亲,畏惧母亲。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和父母流着一样的血,他们的本质都是如此的相似,在做作的礼数背后是一个无视人伦、不择手段的疯子。
“……他不是严二哥,”陶梓蹲在地上,慢慢抬起头,又轻声说,“我不管你们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但他不可能进严二哥家的坟。”
回来的只有严老二。
陶梓站在屋前,看着已经变样的男人,沉默地坐在阴影里。
起初,男人有些警惕,并没有说话。
他叽叽喳喳地叫他严二哥,他也只是冷漠地坐在那里,直到他委屈地掏出胸口的玉牌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梓呀。”
男人乱发下的目光微动。
陶梓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见他沉默地掏出另一块玉牌子。
“是我。”
他的声音很低沉,发音的感觉有点怪。但是他对陶梓说,是因为在外面受了伤。
……
“我不会娶别人。”
他无奈地叹口气,收拾着东西,“你放心,我想过了,我带你走。”
陶梓靠着门,轻巧地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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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跟我回去。”顿了一下,“离开陶家村就行。”
“阿梓,你做什么?”
“严二哥,为什么你说话的口音一直都怪怪的。”
“我离家那么多年,口音变化很正常,我告诉过你的。”
“也是,你说过的。”
“阿梓,怎么了?”
“严二哥,外面很乱的,我们真的要出去吗?”
“别怕,我联系了朋友,他们会带我们走。”
“哦……说起来,严二哥,你的头发好长啊,”他轻轻抓起男人的发,男人抱着他,凝神听他说话,“我之前听人讲,倭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