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后悔的?我看是你后悔了吧!”元禄也是有心调侃一下这黄太医。
再等转过一个弯,连梧都的影子都瞧不见时,黄太医才睁开了眼睛,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裹着的官袍给扒拉了个干净,鞋子一脱,一下就将那脚丫子收拢在了座椅上。
那袜子上的破洞,配合上放荡不羁的坐姿,加上被风吹散的发髻,黄太医倒是猛然回到了曾经刚与元禄等人相逢时的游方大夫的模样。
“叫我老黄,别叫太医!”说着,那小脚便抖落起来,嘴里也开始哼着一些个不入流的小调。
“你可得记得,咱俩现在脑袋可都是系在一根绳子上的啊!”
元禄听了,也是应着,“自然知道,多谢黄太……老黄……”
“诶,对了!哈哈哈哈……老子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想那四四方方的宫城,纵使杨盈等人一直对黄大夫礼遇有加,他也可谓算是在这宫里能横着走的了。
但再自在,也是比不得这天高海阔。
望着那一柜子的人参鹿茸,他也总是想念自己田间地头抓到的蟾蜍毒蛇,都是药,他老黄还是爱这野俗的,做一个游方郎中,何乐而不为?
他这一想法,时时刻刻藏着的,一直到元禄前些日子找到他……
元禄找老黄替他撒一个谎,撒完这个谎,他做好了一辈子都当骗子的准备。
……
汤泉自山间缝隙涌出,滋养得整个山涧都遍布山花。
元禄来时,梧都里过来的匠人已然找了处地方紧赶慢赶搭上了一处屋子。有着温泉暖气做陪,倒也算得上一处极佳的住所。
有时候元禄也想着,若是杨盈不做皇帝,也来这山谷里,她或许也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