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开始弹劾弘暦有辱斯文,诅咒大臣,简直是昏君。
弘暦直接喷道:“你们当过皇帝吗?家里有几个皇帝,伺候过几个皇帝?朕祖祖辈辈都是皇帝,还有玛法和阿玛亲手教怎么做一个皇帝,你们不过是从书上看了怎么做皇帝,书朕没有看吗?你们有什么资格教朕怎么做皇帝?”
自大也有自大的好处,我觉得你们说得对,我就广纳谏言,我觉得你们说得不对,通通一边凉快去。
弘暦已经断定准噶尔之战必然胜利,沙俄蒙边也已经安稳,这些人还想左右他,简直不知所谓。
乾隆五年正月二十,前方战报清兵已沿额尔齐斯河接连攻占数个部落,到达了塔拉,将准噶尔部赶到了最西边的哈萨克边境。
历经将近三年的时间,清军终于彻底占领了准噶尔部,完成了地域版图扩张。
沙俄那边也要与大清和谈划定边界,但漠北蒙古和东北三地驻兵都上书绝不停战,一定要争取更多的领土。
弘暦还在为准噶尔大获全胜喜不自胜,一下子被泼了一桶冷水,东北三地到底有多少粮,多少兵,怎么仿佛用之不尽?宁古塔不是不毛之地吗?
但征准噶尔的几十万大军,还在等旨意。他只能先命允禄先班师回朝,傅清和甘家父子留驻伊犁,纳兰永寿和年羹尧留驻科布托,岳钟琪驻守川陕边境,策棱率军回驻乌里雅苏台,先稳定住战后局势,然后再商议驻派大臣和具体驻军事宜。
正忙得昏天暗地之时,傅清忽然上了一个密折,说年羹尧和允禄比武,年羹尧肋骨断了,允禄受了内伤,大批特批年羹尧飞扬跋扈,藐视皇室,此等性格不利于边疆安定。请弘暦圣裁。
弘暦深知二舅哥性格耿直,必然不会胡言,但此次征准噶尔大军里将领很多,比傅清职位高的也不少,怎么别人都不告状,就你缺心眼告状呢?这事咱就当不知道不就完了吗?
战役刚结束,就处置有功大将,和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弘暦只回了五个字:“朕知道了。”
一个月后,弘暦又收到了傅清的密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皇上你别光知道了,旨意在哪里,惩罚在哪里,公道又在哪里?
然后,还附上了一篇改变军队亏空,军队武功颓靡的策论,看得弘暦一阵头大。
毕竟是二舅子,弘暦还是耐心地和他分析利弊,让他理解大局,自古改革艰难,不可轻易动了大清根基。
谁知却收到傅清一顿暴怼,先不罚年羹尧可以,改革艰难就不改了吗?就差说大清根基都烂了,你还装睁眼瞎看不见。
弘暦顿时火了,我看在琅嬅的面子上,好心教导你,你却教我做事,越想越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来一往,允禄的大军已经驻扎在百里之外了。
圆明园传来惊天噩耗,胤禛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