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掀起眼皮睇他一眼,拿起手边的抽纸盒往陆宣祁身上丢,“嘴巴放干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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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宣祁来劲了,这一看就是有事,“还真是去见小情人了?阿尧你不仗义,偷偷摸摸不告诉我们。”
江尧啧了一声,语气严肃了些,“陆宣祁,即便我现在受着伤,弄你还是轻而易举。”
喊全名,还威胁要揍他,生气了?
陆宣祁仔细回忆自己的话,不过片刻便明白过来,是那句小情人惹他不快。
所以不是找了个逗趣的,而是......
乖了个乖,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陆宣祁根本不怕江尧发飙,他盯着江尧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所以不是小情人,是你喜欢的人!你着急回国的原因是因为她,你想见她,对不对?没想到啊,阿尧你也有今天。”
江尧身边的人他都认识,包括他在D国亲近的下属。
除了......
陆宣祁走到江尧跟前,凑近盯着他,他道:“那阮兮喜欢你吗?”
怎么形容江尧此刻的表情呢,僵硬,意外又强作镇定。
旁边坐着的宋俊益笑了下,难怪他出去一趟心情就变好了,同时他也惊讶,阮兮对江尧的影响竟然已经如此大。
想到在D国看到的场景,宋俊益心里祈祷,祈祷肯尼和阮兮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不然他不知道江尧会不会因为阮兮做出违背伦理道德的事。
陆宣祁被江尧的表情逗得大笑出声,他都佩服他自己的聪明机智,“快快快,给我们说说,阮兮是何方神圣,刚刚你出去就是去见她的吧?你们怎么认识的?到什么阶段了?有没有...”
说着,他抬手鼓了几下掌。
继夺命连环call后再遭受夺命连环问,江尧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抬起手臂勒住陆宣祁的脖颈,咬牙道:“别以为你放下了冷嫣然就可以肆无忌惮,要是我把你小时候的日记寄给她,你猜她会不会把你当变态打。”
笑嘻嘻的脸瞬间垮掉,陆宣祁耷拉着肩,语气哀怨,“阿尧,没有你这样的。”
江尧舒服了,松开他转而说起正事,“王席最近在干什么?”
宋俊益:“你只是放出重伤不醒的消息,他好像以为你已经死了,去yan找过好几次麻烦。下面的人说他这两天在找一个大学生,应该是瞧上了。”
陆宣祁坐回自己的位子,“自从我爸坐到那个位置后,王家就一直在找我们麻烦,王席还找人假扮保姆去我家应聘,你说他是不是智障。”
江尧:“这两天盯紧他,向彬明晚到。”
江尧的伤不能白受,那单生意他弃了,但该报的仇得报回来,等向彬跟着江一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后就会回来。
莫南书:“三哥,王家背后是冉家,向彬出手和你自己动手没有区别,要现在就正面对上吗?”
他怕江尧还没准备好,毕竟一旦和冉家对上,杨家和徐家肯定会出头。
江尧毫不在意道:“这一年faust已经收集不少信息,足够了。我这么久不出现,再不弄点儿动静,他们还以为我怕了。”
听他这样说,几人也没再说什么。
当年的事他们自然都是站江尧,没道理一直忍气吞声。
刚到国外那几年,江尧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都很清楚,而那些惨烈的生活皆是拜冉、徐、杨三家所赐。
这个仇即便江尧不报,他们几人早晚有一天也会替他报。
到底是没有一直诱惑江尧,一瓶酒喝完,夜宵时间宣告结束。
几人又一起看了两场球赛,陆宣祁和莫南书扛不住,先去睡了。
客厅陡然寂静了几分。
宋俊益确认陆宣祁的房门已然关好后才开口:“南书说有两波华人,另一波你一直没说,可是和宣祁有关系?”
江尧不意外宋俊益的敏锐,坦然点头。
宋俊益:“因为当初他被冷嫣然未婚夫打的事?另一波是肖杨的人?”
江尧唇角笑开,“你不去当警察真是可惜了。”
叶琛瞬间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他一贯是话少的,只在一旁静静听他们聊。
宋俊益:“冷嫣然和肖杨订婚宴结束后便出国了,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行程?”
江尧嗤笑一声,语气不屑:“蓄谋已久,估计从yan地下室出去那刻开始就琢磨着怎么报复我呢。”
叶琛问:“三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有时间。”
叶琛现在彻底被叶家边缘化,好在他自己的公司已经有起色,要不了几年他就可以彻底脱离叶家且不受叶家掣肘。
江尧摇头,“好好经营你的公司,这点儿小事我能摆平,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在后面。”
叶琛点头,他知道江尧说的不是什么客气话,既然说以后用得到,那就肯定是用得到。
驷城。
阮宏昇和梁静谈判那天,他几乎是愤然离席,此后几天他没再询问梁静动向。
不为别的,梁静给出的条件无异于直接将阮氏送给她,还和他谈判做什么,怎么不直接抢!
阮兮当初拿出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时他就猜到是梁静收购的,只不过是为了给阮兮出气,让她拿来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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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急于购回钱霖手里的股份,就是怕梁静抢先一步。
DC金融虽然成立时间不久,但投资和收购是出了名的,如果让大家知道DC的真实目的是要收购阮氏,阮宏昇现在就可以料想到结果,股票跌停,阮氏再无回天之力。
阮宏昇在办公室来回走,思绪杂乱无章,想到去冷氏见冷程邈时他说的话,如果不想冷氏针对阮家,就得把阮兮送到他跟前。
但阮兮如今在何处,阮宏昇根本查不到,还是这两天他才知道,阮兮根本没参加升学考试。
他派去乌树镇的人也告诉他,阮兮的学籍很早就不在那边,至于去向,学校那边没有记载,老师也不知道。
学校查不到学籍去向,说出去谁信,不过是阮兮提前打点过罢了。
如此筹谋,阮宏昇突然想起当初他联系上阮兮时,她完全没有一点意外和惊讶,而是十分冷静的答应他会来驷城生活。
如今想想,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联系她,说不定...当初酒会上那个肆意妄言的男人就是她的手笔。
阮宏昇自嘲的笑出声,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好啊,好啊,如此步步为营,小小年纪竟然心机深沉。阮兮,别让我抓到你,一旦落入我手,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这一生的心血,被她毁了,怎么能不恨!
另一边,陈佩琳因为联系不上阮俊泽而心急如焚。
从阮家别墅搬出来后,陈佩琳拿着阮宏昇分给她的钱四处走动,只希望有人能告诉她一点关于陈佩雄的消息。
可每次那些人听到她的名字就仿佛遇到瘟疫一样躲开,别说通过他们探听消息,就是想见一面都难。
现在驷城所有的太太群都已经把她踢出群聊,即便是那些厚着脸巴结过她的人,如今对她也是退避三舍。
就连她常年去的spa馆,今年都没有打电话让她去参加周年活动。
陈佩琳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可她一直联系不上阮俊泽,一开始只以为是他不想理她,可现在陈佩琳担心他是遇到了危险。
拨通阮宏昇的电话,不等那边开口,她问:“你把儿子送到了哪里?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你让你的人去看看,我担心他出了事。”
结果那头一声娇笑,妩媚的声音响起:“阮太......哦,现在是陈女士了,宏昇这会儿在洗澡,你的话我替你转达。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陈佩琳后背一僵,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把电话给他!”
女人又是一声哼笑,随后不在意道:“那你等会儿。”
陈佩琳只觉得有刀子在划她的心口,一刀又一刀,她听见了水声,也听到了女人的撒娇声,还听到了许多年未曾听到过的温柔男声,是阮宏昇。
那头水声停止,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陈佩琳听到阮宏昇的声音从电话筒传来,“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我联系后告诉你。”
不等陈佩琳接话,电话已经被挂断。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陈佩琳眼角滑下两行悔恨的泪。
当初提离婚,一来是想逼阮宏昇退步道歉,二来也想替自己争口气,她接受不了阮宏昇的背叛。
她苦心孤诣二十多年,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持家结交,可换来的是他早已在外面有另一个家。
陈佩琳枯坐在沙发上,开始幻想,要是她没有被那个男人蛊惑,没有趁着酒醉做下冲动的事,现在她是不是还住在阮家别墅,和阮宏昇是不是还有恢复如初的可能。
现在她被离婚了,而当初蛊惑她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甚至还卷走她好多钱。
陈佩琳知道自己被骗了,可她没有声张,如今的局面,她甚至连人都不敢找。
万一动作大了被人发现,又将会是一场群嘲,她承受不起。
阮宏昇的电话来得很快,快得陈佩琳还没从悲伤情绪走出来。
陈佩琳滑动接听,“怎么样?”
阮宏昇语气有些严肃,“没有联系上,可能出事了,我今天飞过去看看。”
陈佩琳心脏一紧,“我也要去。”
怕阮宏昇不答应,她连忙补充道:“我本来就是想过去照顾他,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他,我怕他不愿意见我,所以一直在等。”
那头静默了几秒,而后阮宏昇的声音传来,“好,我让秘书订票,你自己收拾一下,晚上机场集合。”
陈佩琳连忙答应,现在也没心思再继续悲伤,连忙跑回房间收拾衣物。
南亚某国。
阮俊泽看着开门进来的几个大汉,心里无限绝望。
他想逃,他想躲,可屋子就只有几平大小,他又跑到哪里去。
那天刚出机场,他就被几个陌生男人带走,不仅抢了他身上的所有财务,还把他丢到了一艘船上,飘飘荡荡不知多久最后又被带进这个小屋。
他尝试过跑,可从未成功,每次被抓回来还都会遭受一次电击惩罚。
如今的他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因长期遭受折磨,下半身的伤口从未愈合过,他甚至祈求来玩的顾客能把他买走,可无论他怎么说,这些人都不为所动。
又是一轮几人游戏,结束后,阮俊泽忍着浑身疼痛透过小窗看向外面,一行泪从眼尾滑下。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阮俊泽后悔了,他不该招惹阮兮,这样就不会和秦献有首尾,也就不会有后面这系列事,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