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书生当这么多女子的面斥为“无耻”,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若不是不知这男子底细,又看着这男子样貌俊朗仪表堂堂,不像是毫无文采之人,众人心中多少还存着些疑虑,恐怕早就不是简单质问几句就能了事了。
胡文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身为庆州府的第三才子,逼迫一位女子作词,这事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
但平日里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追捧迎合,早已不在意行为是否妥当。
可如今被人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这无疑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胡文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盯着王平,说道:“今日这场中秋词会规模宏大,可府城之中才子众多,不知有多少人因无缘参与而遗憾,幽兰诗社的才女们既然被邀请至此,想必才华出众。若是连一首拿得出手的词作都没有,恐怕难以服众吧?”
“无耻就是无耻,不管你找多少借口,都改变不了这事实!”王平笑了笑,毫不留情地回应道,“也没见你文采有多出众,脸皮倒是厚得可以。如此刁难一个女子,别说才子了,恐怕连基本的男子风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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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庆州府顶尖才子,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质疑文采,甚至被怀疑是否有男子气概。
即便胡文涵养再好,此刻也险些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平这番话,让在场的才子们一时语塞,无言以对。为难一个女子,传出去确实有损名声。
可他居然说胡文文采平平……这话,恐怕连林子墨都不敢轻易出口吧?看来,这女子似乎并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庆州府第三才子——胡文胡公子。
这些人怎么想的,林子墨和张之动当然不清楚,当然也不在乎,两人皆愣愣的看着王平,刚才王平打招呼的那番举动,他俩可都看在眼里,没想到王平竟然真的加入了幽兰诗社。
同样激动的还有谢雨,这家伙也刚中举不久,当然见过这个被考官争抢的解元郎,而且印象颇深,当然至于王平记不记得他就不知道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平,谢雨眸光大亮,正准备过去请教词赋,胳膊就被左右伸出的两只大手牢牢钳住。
林子墨摇了摇头,张之动转头示意沧澜诗社众人不要出声,因为很少参加文会的缘故,这词会上并没有多少人认识王平,恰巧他们就是其中一部分。
而胡文这小子从当年了中了秀才以后,就没有再参加科举,自然没见过王平。
“林兄,张兄?你们这是?”谢雨看着两人满脸疑惑的问道。
若是王解元觉得胡文水平差,以王解元的水平来看,那还真不是嘲讽,只是这胡文不知道眼前这位是王解元啊。
看胡文那怒火中烧的样子,这两日不给胡文提醒一下,不是在给胡文挖坑嘛。
“不着急,让胡兄受一些挫折也好,一希望能改改他的性子。”
“毕竟胡兄文采过人,若是能收敛性子对他日后有益无害。”
林子墨看着胡文,淡淡的道。
“行吧。”
谢雨叹了口气,看着胡文的眼神略带怜悯,这小子是真惨,看那样子,怕不是要和王解元斗词?希望不要把信心都给输没了。
果不其然,察觉到林子墨三人怜悯的目光,胡文虽觉诧异却更加怒火中烧,也不在乎林芷若如何了,转而一拱手对着王平寒声道:
“实在抱歉,恕胡某见识浅薄,不知兄台来自何方,是哪处闻名的才子?”
胡文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王平,脸上的怒容不加掩饰,“兄台既然对在下这般不屑,想来才情定然远超于我,既然如此,不妨借着此次中秋词会,你我二人较量一番,若兄台所作诗词能技压我,胡某自当心悦诚服,甘拜下风!于林姑娘赔礼道歉,可若不然,今日兄台这般羞辱于我,总得给个像样的说法!”
胡文这番话掷地有声,满是剑拔弩张的比斗之意。
在文人的世界里,这可绝非普通的交流切磋。
自古以来,才子们以诗文为剑相互较量,输的一方就得承认自己才学逊人一筹。对于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的文人雅士而言,这可是一生都难以洗刷的耻辱。
胡文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在他心中,自己才高八斗,眼前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罢了,无论如何,他的诗才都难以望其项背。
就在此时,一旁吃瓜的周墨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诧异的看了眼胡文,见对方真不认识王平,便“满脸焦急”的跑到王平身边,用手笼住嘴,作压声状,却极为大声的“诚恳”劝道:
“兄台,他可是被称为庆州府第三才子的胡文胡公子,诗才卓绝,在这庆州府内声名远扬,这诗会比斗凶险,兄台千万不要应下!”
“千万不能应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