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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某别院!
初凌渺刚进院门,一名女子便低眉顺眼的迎了上来,“圣女殿下,您回来了。”
“嗯!”
她径直踏入宽敞明亮的前厅,旋身坐在富丽如龙椅的主位上,扬眉看向下方的女子。
“落青,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这个筹码,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落青回道,“还在地牢关着,没闹腾。”
明明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可从大楚到江夏,除了刚开始逃跑过一回,那小丫头便一直安静的很。
倒是避免了受皮肉之苦。
见初凌渺面色不大好看,她斟酌着问,“古护法和苏锦遥,没察觉到什么吧?”
从这次圣女殿下来江夏,没住在二皇子府,她就敏感的猜到了不寻常。
“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能发现什么?”
初凌渺嗤笑,丝毫不掩轻蔑之意,“本座倒没想到,原来这古护法,竟是当年那位惯会见风使舵的姑母。”
这倒也好,初荇和初凝都在江夏,就差她那位做事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父亲了。
“如果她不招惹本座,本座倒是不介意放她一马,但她既然算计到本座头上了,本座不妨就同她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一算。”
初家当年未了之事,也该有一个结束了。
落青直觉这些不该是她了解的,便恭顺问道,“圣女殿下,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何需我们做什么?”
初凌渺冷冷抬眼,“让那对母子和大魏堂堂国师作本座的马前卒,替本座出生入死,不更好么?”
都是羽家不成器的东西,就让他们和当年的羽氏王朝,一起去地下团聚好了。
比起没落的需要隐姓埋名,才能活下去的羽氏,她还是喜欢“初”这个姓氏。
她和哥哥,就是承天之命,掌管这天下的第一代“天皇”。
“等他们两败俱伤,本座再出来收拾残局,就省事多了。”
元鹤不过是她抛出的诱饵,吸引那些鱼儿上钩罢了。
他们杀的越凶,才越有意思。
落青连忙附和,“圣女殿下英明!”
“看好那个小丫头片子,对付云顼和苏倾暖,就全靠她了。”
喵呜一声,一道黑色的影子倏地飞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窜到了初凌渺怀里。
竟是一直纯黑色的猫。
椭圆形的猫眼中,还泛着冷幽的光。
初凌渺一手慵懒的搂着猫身,另一手随意摩挲着顺滑的皮毛,漫不经心的眯了下瞳孔,“你知道她的生身父亲是谁吗?”
一个没爹没娘的小破孩,竟牵扯到这么多人。
落青神色一怔,“不是林昭吗?”
林家的七小姐,虽然不受林家待见,但她还不会弄错。
初凌渺嗤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抬起眼眸,“或许不知道,对你来说更好。”
小主,
见她犹在怔愣,她勾了勾唇,话题一转,“好了,去将白皎唤进来吧!”
落青心里虽还存有疑问,但此刻哪里敢多言,便应了声是,乖顺的退了出去。
须臾,一名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属下白皎,见过圣女殿下。”
初凌缈懒洋洋嗯了一声,“你进宫一趟,替本座去会会他。”
“这么多年,也该到用他的时候了。”
闻言,白皎抬眸,目色淡淡,“圣主殿下准了吗?”
“当然!”
初凌渺幽冷的笑了笑,“哥哥若不发话,本座哪敢动用他的人。”
“毕竟,不是有你白圣使从旁监督吗?”
语气不乏嘲弄之意。
白皎垂眸,从容不迫的跪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无妨,你知道的,本座对你一向宽容。”
初凌渺目光移向别处,语气冷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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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福宫!
女子一袭白衣,淡漠的看向对面的男子,“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她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这就是当年那个从圣主手中逃掉的孩子?
长得还算不错,也够沉得住气。
男子利落拔剑,语气森寒,“你是谁?”
“御圣殿,圣女殿下麾下,紫白青红四大圣使之一,白皎。”
女子坦然自若,没有丝毫掩藏。
闻言,男子动作一顿,继而收回剑,面无表情的转身,“没什么事的话,就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言罢,他抬步就要离开。
“呵!”
“你体内的蛊,现在压制不住了吧?”
白皎嘲讽一笑,“当年你费尽心力逃出去,以为能脱离御圣殿的控制,现在想来,是不是很可笑?”
只要母蛊还在,子蛊永远都不可能逃脱。
除非死。
“与你无关!”
男子声音冷萃如冰。
刚说完,他便感觉一阵噬骨钻心之痛,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刀,强行刺入他体内,切割着他的血肉,拉挑着他的经脉,搅动着他的内脏,侵袭着他的大脑。
身上里里外外每一处毛孔,都如针刺锥扎一般难以承受。
他痛的一个踉跄,下意识将剑插在地上,咬牙强行支撑着,不愿服输。
额头上,冷汗如雨滴般垂落。
短短三日,这已是体内蛊毒第二次发作了。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白皎脸上的嘲弄愈发明显,“不用做无谓的抵抗了,没人能逃掉银线蛊的控制。”
她走进他一些,颇有兴趣的欣赏着他的痛苦,一字一句,直击人心,“何必犹豫呢?”
“顺从圣女殿下的命令,你就可以得到你最想要的人。”
见他眉头深皱,显然是极力忍耐着,她毫无忌惮的,残忍的,挖出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