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也哭:“老夫人,这怎么能怪您呢?您也是想给县主找个好夫家,谁能想到那袁尚书面上看着是个好的,实际上却是个靠不住的!”
听着屋内老夫人和王婆子主仆哭作一团,郡主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又转身往自己院子走。
刚回了吉华院,屁股还没坐热,又听下人说袁子望还没走。
“还没走?!”郡主看了看窗外,这都快三更了,袁子望竟然还在外面跪着?
郡主想了想,起身向外走去:“走吧,去见见那个竖子!”
打开府门,果然见到往日里光风霁月的袁子望一身血衣跪在门口,脸色苍白。
许是很久没有进水,袁子望的嘴唇都干得起了皮。
见到郡主出来,袁子望死水一般的眼睛亮了些许:“郡主,长安她……如今还好吗?”
“不知道。”郡主自上而下冷漠地看着袁子望:“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闻言,袁子望眼里的光倏然消失,低下头懊悔开口:“是我对不起她……”
“袁尚书,上元灯会你送长安回来时,本郡主曾同你说过。”郡主看袁子望如同看陌生人,或许还不如陌生人:“长安是德如县主,本郡主希望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该有的她都要有。”
“当时你是怎么答应的?”
袁子望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对不起……”
“定远侯还在南境为国杀敌,袁尚书却在都城这般欺辱他的女儿,你的确应该道歉!”郡主抬起头,看都不想再看袁子望:“还是说袁尚书觉得定远侯此去南境,再无回归之日,便可以随意将定远侯府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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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万万不敢有此意!”袁子望连忙否认。
郡主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回府:“袁府的聘礼待帝后回宫,我们拿到退婚书就会立马送回袁府。袁尚书也不必再跪了,免得来往行人见了还以为定远侯府欺负后生。”
“郡主!我想,见见长安……”见郡主要走,袁子望赶紧喊住郡主:“我想……向她道歉……”
“长安在袁府时已经说了,她从此与你生死嫁娶,各不相干!”郡主拂袖而去:“不相干的人,就不必见了吧!”
随着沉重的府门“砰”地一声关上,袁子望只觉肺腑绞痛,一股热流涌上喉间。
在远处等待的袁府小厮只见原本跪着的袁子望突然倒了下去,连忙冲上去,才看见袁子望竟吐了好大一口血!
“公子!”
“县主……”
檀舒轻轻敲了敲门:“老夫人来了……”
屋内一如先前的安静。
檀舒有些为难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擦了擦还泛着泪光的眼角,挥挥手让檀舒让开,自己伸手推开了祝长安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没有电灯,只有淡淡月光照着地上四散的瓷器碎片。
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依稀可见人形。
老夫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祝长安床边,伸手把背对着她的祝长安扳过来:“星儿……”
祝长安身上仍旧穿着喜服,发髻有些散乱,脸上的妆容也蹭掉了。
看着祝长安满脸的泪水,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碎了!
“祖母……”祝长安扑进老夫人怀里,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