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乱了是什么意思?”
“具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好像是为了抢食物吧……听说有个孕妇还受伤了,流了好多血,生死未卜!”
祝长安透过盖头下的方寸空隙看到袁子望站了起来。
袁夫人有些困惑又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玉山?你要干什么?”
袁子望没回答,但是周围已经有了议论声:
“诶?袁尚书怎么起来了?”
“这礼还没行完吧?是我刚刚看漏了吗?”
“没看漏没看漏!你看德如县主不还在地上跪着呢嘛!”
袁子望脚步挪动,祝长安伸手死死抓住他衣衫下摆。
袁子望似乎是愣了一下,开口向她解释,语气中似有挣扎:“我……今日着堂拜不成,至于大婚……我们择日再……”
袁子望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夫人气急败坏地打断:“袁子望!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袁子望语气也带了着急:“只是突发急事,等我回来,这婚宴可以再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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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夫人摔了杯子,大步上前就给了袁子望一个耳光,声音之响亮,震得宾客全都安静了下来:
“你是要气死我吗!”
祝长安松开抓着袁子望衣角的手,缓缓站起来,直接掀了自己的盖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袁子望:“你当真要走?”
“对不起……我一定会……”
祝长安打断袁子望无谓的话语:“是为了谢怀雁吗?”
袁子望闻言,面色似有不忍,却没开口解释。
一旁的袁夫人见他这样子,气急攻心,一时没站稳向后倒去。所幸被一旁的侍女扶住,才没摔到地上去。
祝长安手里捏着红盖头,手指牵扯红布死死嵌进掌心,面上仍旧一片淡漠:“你把我丢在这里,你想过我以后的名声吗?你想过我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吗?”
袁子望严重的焦急仿佛快要化为实质,狠狠在祝长安身上穿上千百个洞:“她身怀六甲,又在那样混乱的地方……”
“所以呢?”祝长安觉得此情此景太过荒唐,荒唐到她甚至想笑一笑:“你是要舍弃我吗?”
袁子望看向祝长安,眼里有悲悯有歉意有焦急。
可祝长安看得清楚,他的眼睛里,唯独没有迟疑。
“你知道,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身处险境的。”袁子望向祝长安躬身行礼:“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祝长安再也憋不住冷笑:“你要去便去,我不拦你。”
得了祝长安这句话,袁子望没有片刻犹豫,留下一句“多谢”就往外走去。
“不过有件事我须得同袁尚书说清楚。”看着他急切的背影,祝长安补充道:“今日你弃了我,我便再也不会回头。”
“即便是死了,我也绝不会回头!”
袁子望脚步一顿:“不要说气话!等这事了了,我会还你一个比这更盛大的婚礼!”
说完,袁子望头也不回地离开家庙。
檀舒快被吓傻了,她呆呆地看向祝长安,只听见祝长安轻声说了一句:“谁稀罕?”
家庙里的宾客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好好的一场大婚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新郎跑了,新娘还说什么死啊死的。
看来这大婚是办不成了,一众宾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直接走,还是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袁老夫人已经气晕了过去,祝长安看见这场面,只恨不得拿把刀把袁子望砍死算了。
祝长安扔了红盖头,伸手摘下那沉得压死人的凤冠同样往地上一扔,上前向众宾客行了一礼:“不好意思,让各位看笑话了。如今这情形便是这样,袁尚书看不上本县主,逃婚了!今日这婚是成不了了,待帝后回宫,本县主会向帝后求一封退婚书,今后定远侯府和袁家各走各路,本县主和袁尚书今后也是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天色已晚,若是各位不嫌弃,还请用了宴席后再离开,也不辜负袁府辛苦准备的这一餐佳宴!”
“各位送的礼品也会在清点之后如数送还府上!”
祝长安脸上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劳烦各位看了一场笑话,当真是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