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国主戈尔什回来,我们走完接见流程,就可以回国了。”希奥举手做投降状,他想了想,对芙蒂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什么……事?”告白事件之后,芙蒂面对希奥,就有些不自在。她当然相信希奥能超距离读唇,此刻在她的心中,希奥无所不能。昨晚的墓园中,希奥的月下剑舞,那种难以言表的潇洒飘逸,相信是个女性看了,都难免会心旌动摇,何况芙蒂早已对希奥动心。
希奥这时表情郑重地说,有件事。难道是,要对她的表白做出回应了?
他会如何回应?
难道会答应?那,他该怎么安排联邦的那位女将军?
或者让我死了这份心?他这么温柔的人,可能不会有锋利诛心的言辞,但拒绝就是拒绝,被他拒绝,无论是多么温柔的措辞,对我来说,都不会比万箭穿心更好受啊……
“梅朵,你们先回避一下,我和你们局长说两句话。”
看啊,他真的好温柔,为了避免我难堪,竟然还屏退左右……芙蒂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梅朵和另一位女性专员窃窃私语两句,笑着退出了房间。有子爵在此,她们很放心,除非传奇来了,否则谁也别想伤害局长。
“我有令尊的消息。”希奥对芙蒂说。
“噢……”芙蒂松了一口气,不是拒绝啊,那就好,很快她反应过来:“你说啥?”
“我说,我有令尊,斯洛文雷·赫洛伊克将军的消息。”希奥说:“当年,将军并没有遇难,麦卡内斯克的一位工程师救了他,虽然动机不纯,但是保住了将军的命,后来,艾格伯特的保安队长救走了将军,秘密藏在麦城,我们拿回了艾格伯特的实验室之后,跳跃空间,前往麦卡内斯克,我见到了将军,那位名叫塔贝莎的队长,已经为我工作,她负责把将军送回国内。”
芙蒂呆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又该说什么。
正常情况下,一个孩子听到以为已经牺牲的,久违的父亲的消息,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呢?芙蒂不知道。
因为“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你仔细消化一下这个消息,我知道,信息量有点大,等一会,一起吃午饭。”希奥站起身来。
他了解到的情况只是个大概:芙蒂自幼丧母,被祖母带大,和父亲聚少离多,后来由于将军的功绩,梅内若家把她接到首都泰勒瑞姆,作为她的监护人教育并抚养她。
芙蒂对于将军的感情和对“父亲”这个词的理解,他是不知道的。
他出了芙蒂的房间,正好看到招待中心的工作人员领着两个人走上来。
在这个上午,阳光滑过那头金红色的微卷长发,那朴素的少年正从长廊那边走过来。
凌乱的刘海下,他一双丹凤眼像极了那位议长,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未经雕琢的玉石,自然又纯净,又如同林间的平湖,宁静而深邃,其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他却总是习惯用微笑去隐藏。
他的鼻梁弯着优美的弧度,眉毛也是柳叶般婉约,嘴角微微上扬,希尔加赛氏族标志性的金红色狐尾,垂在长袍下摆。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袍,稍微有磨损的布靴,赋予了他僧侣一样的苦修气质。他的身形犹如一棵尚未长成的小树,那么单薄,让人担心,生怕他下一刻就随风而去,或者凭空消逝,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
第一眼,好美。
第二眼,好虚。
他不时地咳嗽两声,有时咳得用力了,脸上会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嫣红,然后停下来,平复一下紊乱的气息,才可以继续做事情。
他正在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话,语速有些慢,然后还和另一边的一位中年男子交流两句。
谢谢您,有劳了,您去忙吧——这是他对引路的工作人员说的。
我们很幸运,奥索,咳嗽,子爵阁下正好在这里——这是对那位中年男子说的。
竟然是来找自己的?看到那狐族少年的口型之后,希奥微微惊讶。
他可以确定,他不认识这两个人。
“你不用这样,咳,我们是有双向雇佣协议的,咳咳,”扎卡里看到奥索难看的脸色,就想开解这位新同事:“我们聘请你,为特调处工作,咳咳,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会给你补一份聘书,咳,”
奥索被气笑了,他低吼着:“聘请!?我是间谍啊!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你也是间谍!!扎卡里,你觉得进了我们这一行,还能退出吗?更别说……跳槽,天呐,你以为是卖菜的转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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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扎卡里摆手:“你在褐岩,多少年了,咳?”
“二十七年……”奥索被问的一愣,扎卡里从不问他关于埃雷蒙特的任何情报,这是第一次,而且也不是问情报。
“咳咳,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热爱这份工作呢?咳,”
奥索难以置信地看着扎卡里,心说你脑子是怎么长的,你觉得有选择的正常人,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