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之德,莫过于吾皇陛下您啊!然而此次对众多官员大肆屠戮之事,想必一定是陛下您身旁的奸佞小人们在暗中捣鬼所致。
微臣斗胆请求陛下立即下令将那刘兴祚、刘兴治兄弟二人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处以极刑……另外,还望陛下能颁布一道罪己诏书,向天下臣民谢罪悔过。唯有如此,方可安抚民心,让天下臣民之心得以安定。”
听闻此言,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倘若朕真依了你所言去做,那么这万里边关又该由谁来镇守?难不成要靠你等这些只会空谈的文臣吗?”
面对皇帝的斥责,韩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他仍然强撑着回答道:“陛下息怒,若是陛下不愿意采取微臣所提之策,莫非便是要自绝于天下,公然与天下缙绅万民为敌不成?”
此时,广场之上一片死寂,众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触怒龙颜。而韩爌则默默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片刻之后,他再次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地说道:“微臣韩爌年事已高,如今头脑已然昏聩不堪,实在难以胜任朝中要务。在此,微臣诚恳地恳求陛下准许微臣辞官归隐,告老还乡!不过,微臣尚有一言,乃是发自肺腑,纵使冒死也必须要说出来。”
崇祯皇帝仿若未闻韩爌那番犹如利剑穿心般的话语一般,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
“韩爱卿,请继续说下去吧。”
韩爌微微躬身,接着说道:“陛下。自盛唐时期开始,咱们中原王朝的历朝历代君主们无一不是将重心放在了文治之上,轻视武功。
即便是再如何英明神武、贤德出众的君王,也始终会对文臣予以高度的重视,授以权柄。
然而现如今,陛下您却似乎反其道而行之,有了重武轻文之意。
微臣深知陛下一心想要提升我大明军队的战斗能力,从而彻底扭转当下被那建奴肆意追击、野战屡屡失利的艰难困局。
可是,陛下务必要清楚知晓重武轻文所可能引发的一系列恶果啊!
相比起文官专权弄势,武人一旦干预政事,所带来的混乱和动荡可要严重得多得多呀!
文人就算擅权,顶多也就是占着官位却不干实事、结党营私、排斥异己罢了;即便到了最坏的地步,就如同当今之时这般,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什么样的钱财都胆敢收入囊中。
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难道这些情况还不够严峻吗?”崇祯皇帝不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提高声调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