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当着朝廷的命官和我这个东厂的人,大放厥词,那就是您的不对了。
下官身为东厂的一名百户,身负维护朝廷尊严、扞卫皇权威严之重任,又怎能对此等行径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呢?
故而,今日唯有冒犯殿下,还望殿下能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最好是能想出来一个可以给皇帝和朝廷交代的合理解释。" 贾廷的话语如同一股冷冽的寒风,吹拂过秦王朱谊漶的耳畔。
面对这位来势汹汹、毫不退让的东厂百户,秦王朱谊漶的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
此时此刻,局势已然万分紧迫,对方显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装傻充愣的说辞。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干脆不再伪装下去。
毕竟,这一年多来,朱谊漶可没少受那位陕西巡抚孙传庭的窝囊气,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自家王庄马场内辛辛苦苦培育出的十几万匹精良骏马,竟然被孙传庭分文未取,尽数填入了那无底洞般的马政亏空之中。
自家秦王府那广袤无垠、肥沃丰饶,几乎占了关中一半以上的田庄土地啊!
整整十一万亩之巨!竟被孙传庭污蔑成侵占了官田和军田,毫无道理可言地逼迫秦王府全部交出来。要知道,我堂堂秦王家的田亩加起来也不过才区区一百万余亩罢了。
再看看咱家的那些店铺,无论是五花八门的赌坊,还是放着高利贷的钱庄,亦或是形形色色的典当行,无一不遭到了那个可恶至极的孙传庭的毒手——课以沉重无比的赋税。
而且,与那些身份卑微的平民百姓所经营的微不足道的小本生意相比,秦王府所承受的税负简直是天壤之别,沉重得多!
更过分的是,现在竟然还要逼迫亲王一家老小离开这座已经延续了长达两百余年之久的秦王府。美其名曰“代管”王府产业,但实际上分明就是想要强行接管亲王传承积累两百多年的家业!
甚至还打算将我们秦王一家老小通通押解到京城去,名为软禁,实则无异于囚禁。
这一连串令人发指的行径,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是孙传庭一人所为,但若无崇祯皇帝在背后撑腰默许,试问整个大明王朝之中,又有哪一个文官胆敢如此肆意妄为地欺凌一位尊贵的亲王呢?
这般情形之下,怎能不让我朱谊漶怒火攻心、几近癫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