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大人,既然这样说。
那末将就僭越指挥了。
来人啊,召集部队。
白杆兵成三才阵展开,徐徐突围。
东厂的人持刀,护卫厂公在中间。
记住,遇到百姓驱散即可。
遇到大股逃兵,胆敢冲击军阵者,杀无赦。
若是逃兵识趣,愿跟在后面,则放任不管。”
“秦将军,杂家再多嘴问一句。
咱们不能去南城门,那应该去哪里?”
秦翼明微微一笑,拔刀直指北方。
“我们去北城门,厂公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街道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股逃兵。
为首者就是披头散发的孙显祖参将。
只见他狼狈不堪,带着三四百个家丁营兵,狼奔猪突地折返这里。
看见被白杆兵护在中间,安然无恙的魏忠贤,孙显祖比见了亲爹还亲。
只听这厮嘴里高喊道。
“钦差大人受惊,末将救护来迟。”
说实话,这个孙显祖参将真是倒霉催的,不知道说他命好还是命不好。。
他之前奉了魏忠贤的命令,先是召集了一小队四十多人,斥候夜不收的小队伍。
面对这些比自家家丁,还要骁勇桀骜的大爷们。
他是好说歹说,又自掏腰包,垫付了一部分开拔费用。
这才激起了夜不收们的好战之心,拍着胸脯保证,必定捉个活的舌头回来。
夜不收们一个个嗷嗷叫着,骑着大马,冲出了独石口堡的北门,淹没进茫茫大草原中。
马上就要年关,夜不收们愿意出去,更愿意卖力收集情报。
不光是为了上峰孙参将的命令,要只是孙参将的命令,他们大可以阳奉阴违,出去转一圈,摸几个蒙古牧民的脑袋交差,糊弄说没见着什么建奴就是。
茫茫大草原,高高大阴山,自己这边几十个人,哪里能找到什么?
谁怪罪都是好解释的。
夜不收愿意出力,主要的关键是魏忠贤,魏厂公的名头还是好使的。
孙参将也是看出这一点了。
再油滑的兵油子,也知道魏厂公主管军政的时候。
大明九边的粮草兵饷,还是能支应得上的。
该给军队的钱,从不拖欠。
应付完夜不收,孙参将在去往北城门的一路上,也知会了,独石口堡里的那些冀商和京畿地区的客商。
要求每家必须出五十人,帮助守城,日期不限,食宿自理。
等忙完了这些,他才在亲兵的簇拥下,施施然准备去北城门,城门楼子上,去眯一觉。
今天一天尽跟着,钦差魏厂公跑腿了,他被指使得盔甲都不能脱,一脑门子油汗,却连根毛也没有捞着。
他老早,早饭没来得及吃,尽顾着忙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可是已经严重影响他孙大将军,正常的作业休息习惯。
这会儿累得孙参将,都快直不起腰了,需要两个小兵搀扶着,才能前进。
“快,快快,兄弟们。
你们要是不带着本参将,麻溜点上城楼。
下一刻钦差魏厂公巡视到了这里,没看见本参将在城楼上。
他铁定要参本将,保准一参一个准。
嘿嘿嘿,你们知道后果。
本参将去掉雄虎补子,锁拿进京之前,你们一个个先不要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