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婼儿已经醒了,她躺在床上,无声流泪。
听到脚步声,宋婼儿看向正朝自己走来的越少知。
她缓缓坐起身,待越少知靠近时伸手环住他的腰,埋进他怀里,“少知……”
越少知:“孩子的后事,我已安排下去,这几日你……”
“我想再去看看他。”
“好。”
下人动作迅速,府内已经挂上了白绸。
宋婼儿在越少知的陪伴下来到云哥儿的房间。
此时他还是如同睡着了般,静静躺在他的小床里。
“呜呜呜……”宋婼儿瘫软在小床边,泪水决堤。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样了。
她甚至已经想念起这孩子的哭闹。
“云哥儿……对不起……对不起……”
越少知在旁看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孩子,心底荡起复杂的情绪。
越朝云虽不是世子,但他怎么说是越少知唯一的孩子且嫡出。
许是为了弥补亦或者给宋家一个交代,越少知给这孩子大办了一场。
到了下午,王府前院排满了前来吊唁的人。
宋婼儿换上白衣,头戴白花,木讷地坐在座位上,听着他们每个人对自己说着‘节哀’。
宋婼儿看着他们一个个,仿佛死了自己孩子的悲痛样子,内心无动于衷,甚至想笑。
她知道的,他们都在心里笑话她。
一个王妃,不仅孩子不是世子,如今还早夭,当真是笑话。
她的风光早已不再。
宋婼儿四周看了看,越少知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是又跟她的父亲以及宋家的几位长辈谈事去了。
章雪蓉走到宋婼儿身边,“表嫂,你去歇一会儿吧。”
宋婼儿不理她,她只盯着棺材。
今日是她亲自将孩子抱进去的。
当初从怀上到生产,就诸多的不易,待他活着出世,宋婼儿感念上天怜惜,让他们母子平安。
可上天还是把她的孩子收回去了……
章雪蓉知道孩子的去世对宋婼儿的打击很大,她如今身子难以再孕,宋家……
章雪蓉默默走出灵堂,迎面撞上了宋时鹤。
二人互相见礼,便各走各的。
宋时鹤跨进灵堂,他先是点了香,然后烧了纸钱,最后来到宋婼儿身边,“二姐,节哀。”
宋婼儿见是他,只轻轻睨了他一眼,盯着孩子的灵位出神。
宋时鹤对木春说道:“遭此变故,实在突然,但事情发生,已无法改变。人,还是要向前看。”
木春知道这话是说给宋婼儿听的。
宋时鹤看了看灵堂内,“咦?王爷呢?”
木春指了指外面。
宋时鹤道:“王爷辛苦了,虽说国事需要他,但毕竟骨肉才重要,想必陛下也很体恤,会让他在家多陪陪二姐的。”
宋婼儿身体微微一动,抬眼看向宋时鹤。
宋时鹤对她一拜,“二姐,保重身体,我先去找父亲了。”
宋婼儿看着宋时鹤离开的背影,忽地想起今早他来看望自己时说的话。
【孩子的事,不是二姐的错。】
当时宋婼儿以为他是来给宋晋卓带话训自己的。
她与宋时鹤互看不顺眼,听到他这么说,宋婼儿甚至以为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