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瑛将解药递给衙役,先给死囚喂用,她掐算着时间,先观察死囚有没有药物反应,待小片刻无事发生后,说道:“可以了。”
在越少知的示意下,衙役将死囚的手直接放入铜鼎中,只听蛇发出森然的嘶嘶声,不一会儿就传来死囚的痛呼。
虽然他本就该死,但真亲眼见着,发儿还是不忍地闭上眼睛。
死囚的痛嚎并没有持续多久,很久就一动不动,衙役叹了叹他的鼻息,说道:“死了。”
发儿睁开眼睛,那死囚脸上的头发已被拨开,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因着蛇毒变得紫胀发乌,七窍不断地流出黑血,发儿捂着嘴,将脸埋进墨汁怀里瑟瑟发抖。
宋瑛不愿在多留,起身就往外走。
越少知让莫颂收拾,随后跟了出去。
“我知这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你尽管做,试药的人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他的语气冷静得不像个人。
宋瑛冷着脸,恩了声。
越少知看她如此,便问,“不忍心?”
宋瑛摇头,“没有。”
她只是很不喜欢这样,和越少知待在一起,总有种自己也会变成那般下场的错觉。
“宋瑛。”
“王爷还有何事?”
越少知看了眼她拽紧的双手,“你若怕了,下次把药给我就好。”
宋瑛拒绝,“不用,我需要亲自观察。”
她若不在现场,根本不知道越少知会做什么。
药有效,他硬说没有,又或者药没效,他又说有。
她对越少知是不信任的,他是当权者,当权者自当以利为重。
回到将军府,宋瑛郁闷着不想做事,发儿小心问道:“郡主您是在担心吗?”
宋瑛淡淡笑了下,“乖,饿着没?昨日荣升烙的饼还有,让冬婶儿给你热热。”
发儿摇头,“奴婢不饿,奴婢陪着郡主。”
墨汁瞧见无奇在同一小厮说话,等他聊完之后再上前询问,“怎么了?”
无奇朝着屋里抬了抬下巴,“姓宋的老东西来了。”
墨汁:“我去叫郡主。”
宋瑛换了套衣裙,才去前院见宋晋卓。
喊了声‘父亲’便直接谈正事。
“药失败了。”
宋晋卓微微颌首,似在意料之中,“药都是试出来的,你若需要什么,尽管同王爷提,此举乃是为了大胤之福,他一定会全力助你。”
宋瑛垂下眼皮,遮去眸中的冷意,“王爷要的药,本就该他忙碌的。难不成还得累着我一个怀着身孕的人自己去寻?”
宋晋卓见她说的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怒意,便知这女儿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你忙吧。”
恩?您亲自来一趟就为了说这个?
送走宋晋卓,宋瑛有些不解他此次过来的意思。
她忽然想起霍臻的话:【你不能总跟着你爹的想法走,你得跳出这个圈儿,不管不顾,我行我素,见招乱拆,出其不意,让他无话可说,郁闷至极,连上茅房都不顺畅。】
宋瑛点点头,“恩!听霍臻的!”
继续制药到夜里,宋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墨汁劝道:“郡主歇息吧。”
“什么时辰了?”
墨汁:“快亥时了。”
无奇走了进来,头上站着雀鸢,“你男人给你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