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掌柜:“最近似乎有人掀了什么风声,医治外伤的药材特别紧俏。咱们存货多,还能应付。”
“外伤药材?”
宋瑛最先联想到越少知,之前医治松月的药方,他已得到,如此大规模的采买,莫不是真像墨汁说的要打仗了?
宋瑛将账本交还给药掌柜,“还跟从前一样,存下一部分给自己用。”
“明白。”
谈完事,宋瑛在屋内走了走,招来墨汁,“去请婳婳姑娘来,就说我回来了,让她来府中教我画技。”
“是。”
宋瑛歇了会儿,想起了宋时鹤还在,起身去了药房。
这会儿宋时鹤已经将毒汁取好了。
狗尾巴草放在琉璃杯里,宋瑛夸道:“不愧是未来的宁远侯,厉害。”
宋时鹤额头上铺着薄薄一层汗,苦笑道:“阿姐谬赞了。”
宋瑛取来襻膊系好,然后坐到桌前开始捣腾她的药材,头也不抬地对宋时鹤说道:“你这几日可都要来,这么点毒汁不够的。”
宋时鹤额角流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听到了吗?”
“听到了,唉……”
宋瑛抬眼冲他笑道:“你姐夫不在,我只能辛苦你了,好弟弟。”
“知道了。”宋时鹤坐在一旁休息,“怎么不见无奇?”
“我让他帮我办事去了。”
宋时鹤点点头,“有件事我要同阿姐说。”
“说。”
“宋泠把宋时恒的腿打断了,让父亲帮忙给他找个兼差做。”
宋瑛停下动作,直愣愣地看着宋时鹤,“当真?”
宋时鹤:“她亲口同我说的。”
“那父亲给堂弟安排了什么差事?”
宋时鹤:“京城衙门,给主簿做小差。”
宋瑛摇头,“可惜咯。”
这堂弟也是有些才华的,性格有些叛逆,他也看不惯宋家那套,可惜他遇到了宋泠这样的姐姐,也是挺倒霉的。
“我去见过堂弟,他……”宋时鹤有些惋惜与难受地说道,“如阿姐说得,可惜了,没了往日光彩。”
宋瑛却道:“也不一定。”
宋时鹤看着她。
宋瑛继续杵着药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想要拉宋时恒入自己的阵营,那你就要先弄清楚,宋时恒真的只是因为断了腿,才丧失斗志吗?他与宋泠终究是亲姐弟,虽然对此会有恨,这恨意当真能舍弃这份血缘吗?别到时候前脚与你同仇敌忾,后脚联合宋泠捅你刀子。”
宋时鹤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全听了进去,“我那日去,也只是先探探,看到他一副木讷地坐在那儿,心里有些感慨。”
药汁调制好,宋瑛将其撒入琉璃杯里,边观察着反应边道:“感慨归感慨,别让感慨影响了你的判断。”
“我知道了。”
宋瑛‘呀’了声,宋时鹤以为她出了事,忙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宋瑛叹气摇头,“失败了。”
只见琉璃杯里的毒液成了一团黑泥,还隐隐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宋瑛撑着头,看着宋时鹤,半认真半玩笑道:“要不让越少知被咬一下,再现做药试试?”
宋时鹤想起温峻常挂在嘴边的词:调皮,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