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宋婼儿出现在小别庄,她就害怕得不得了,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使得她整宿都睡不着。
后来宋婼儿被送走,越少知也没来,松松还是像往常一样照顾她。
雾儿紧绷的心才稍微松弛了点。
如今再听越少知的名字,雾儿跪在地上发抖。
要死了吗?
越少知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起来吧。”
雾儿小心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更是双腿发软,要不是旁边有张桌子可以靠着,她真的会跌坐下去。
汗水从她的额头流下,只听前方传来一声闷哼。
雾儿抬头看去,越少知正等着她宽衣呢。
雾儿不敢怠慢,立刻上前。
伺候完越少知,雾儿拿出床褥铺在榻上。
屏风后传来越少知的声音,“明日你和松松换个地方住吧。”
只要不是让她死,怎么都行。
雾儿回应了声‘是’,便吹灭蜡烛睡下了。
次日一早,越少知就走了,他回了王府。
站在房间外,就能闻到一股药味。
越少知没有让人去打扰宋婼儿,所以当木春端着药碗出来时,惊讶行礼。
越少知刚要问她,才想起这丫鬟是个哑巴,于是进了屋。
孩子现在交由奶娘照顾,宋婼儿这会儿正抱着孩子逗笑呢。
当门外一抹身影减去光影,宋婼儿抬起头,眼泪不受控制地蓄了起来,但见越少知皱眉,她即刻用袖子擦去,努力笑了笑,“少知你回来了。”
“恩,孩子怎么样了?”越少知走了过去,看向奶娘怀里的娃娃,小家伙也正睁着眼睛看他。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孩子。
宋婼儿见越少知这么认真地看着孩子,心中欣喜,正想开口让他抱抱,可一想到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她又闭上了嘴。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不哭吗?”
随着越少知一声发问,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逐渐软化。
“他刚吃饱,所以还不会哭。”
“哦。”
小家伙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就睡了。
越少知对娘奶说道:“带小公子下去吧。”
娘奶退下,屋里就剩夫妻二人。
宋婼儿看着越少知,想说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最终只轻唤了声,“少知……”
越少知立在床边,冷静且淡漠地对她说道:“你且好好听医嘱,专心养好身体,府里的事务我会安排人去做。”
宋婼儿见他又要走,她忙出声喊道:“少知!我、我……”
“怎么了?”越少知回过头,看着床上单薄的身影,那双原本动人的眸子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宋婼儿悄悄捏紧背角,仿佛下定了决定说道:“少知,之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越少知笑了,“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宋婼儿呆呆看着门口,等木春进来后,她问道,“我父亲那边可有回信?”
木春摇头。
宋婼儿又问,“我母亲呢?”
木春还是摇头。
宋婼儿情绪低落地低下头,以父亲的能力,他一定知道了自己早产的原因,而且孩子也不是世子,他一定又生气了吧?
一想到宋晋卓之前对自己的数落,宋婼儿就觉着委屈,明明是越少知背叛了她,为什么他们都把错怪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