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送的马车不是王府的,且车厢外也未挂着立牌,不说出去,别人只当做是哪家有钱人而已。
温峻对疑惑的宋婼儿解释道:“我是半路接到消息的,所以只能委屈王妃了。”
虽然不比王府的马车,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
“无妨,多谢小侯爷了。”
宋婼儿回头对周氏说道:“娘,我回去了。”
周氏有些想哭,紧握住宋婼儿的手,哽咽道:“回去后,好好休养。”
“我会的,您回去吧。”
宋婼儿两步一回头,在周氏送别的目光下上了马车。
温峻无声地哧了声,翻身上马,抬手下令,“走。”
周氏不舍地向前几步,她如今没有心力再管宋婼儿的事了。
宋晋卓对她避而不见,宋时鹤伤口未愈,再加上外面那对母子,周氏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困住了。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哄、去求宋晋卓。
没有了他的宠爱,自己在这侯府寸步难行。
“婼儿,你一定要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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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行于道路中,宋婼儿看着角落里跪着的木春。
她天生就是个哑巴,性格沉静,模样看起来有些木讷。
宋婼儿不禁忆起她的云春,都怪自己,为逞口舌之快,竟连累她丢了性命。
父亲将这样的丫鬟放在自己身边,也是为了提醒她吧。
“吁——”
马车停下,宋婼儿隔着帘子问温峻,“怎么了?”
温峻回道:“车轮子好像卡住了,旁边有个茶楼,王妃要不先去那里等候吧。”
宋婼儿掀开帘子看了看周围,街边全是小摊商贩和各类铺子,行人来来往往,将道路堵了一半去。
“这里不是去王府的路?”
温峻道:“原来的路被围了,所以只能绕路走。”
似乎为了印证真假,一旁的几个行人抱怨道。
“你说说,真是够倒霉的,我还想着抄个近路呢,现在好了,绕这么大的弯子。”
“没办法嘛,等路修好了就行了。”
“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居然偷路上的石板砖。偷就偷了吧,还挖那么多的坑。夜里的巡卫也是吃白饭的,这都发现不了。”
“依我看肯定是同伙作案,调虎离山,才没让巡卫及时发现。”
距离王府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宋婼儿戴上纬帽在木春的搀扶下进了茶楼。
她的出现自然吸引了茶楼里所有男人的注意。
这位哪位富贵人家的妇人?
虽然大着肚子,但却给人一种别样的风情。
啧啧啧,这女人的丈夫真是有福了啊。
宋婼儿心感不适,想让温峻清场,但温峻说:“市井小街本就是这样,若是为此清场,反而引得他人不满,会给王爷带来不便。”
想到之前的事,宋婼儿只好忍了,只望车轮快点修好。
“姑娘,你要买的锦织丝,这家就有。”
锦织丝是大胤特意的丝线,通常富贵人家才用得起。
宋婼儿不禁回想起来,曾经与宋瑛参加绣瑞楼的刺绣比赛前,一起去店里挑选锦织丝颜色。
视线落在刚才说话的丫头身上,再移向她身旁戴着纬帽的女子。
宋婼儿看着她们进了对面的铺子。
里面没有其他客人,宋婼儿能清楚看见她们在做什么。
可能是这样不方便挑选,那女子干脆摘下纬帽。
只露了一个侧脸,便惊得宋婼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