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获大赦,宋瑛领着发儿快速前往姑姑宋锦兰的院落。
“瑛儿见过姑姑。”
“来了。”
宋锦兰见着宋瑛,表情冷冷淡淡,不笑的时候倒与宋晋卓几分像,不愧是亲兄妹。
宋瑛福了福身,“父亲让我来帮姑姑。”
宋锦兰将茶杯往几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响儿,随后嘲讽道,“你那母亲病得倒是时候。”
宋瑛知道宋锦兰一向不喜欢这侯府的女主人,包括她早逝的生母韩氏。
“姑姑可曾见过母亲了?”
宋锦兰一直冷着脸,“我见她做什么,平白惹我一身晦气。”
宋瑛无话可说,想着找个借口离开,又听宋锦兰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跟你母亲一样,宁愿自己遭罪也要成全别人。”
宋瑛呵呵苦笑,“瑛儿还有事先回去了。”
“你给我坐下。”
宋瑛只得又坐了回去。
宋锦兰:“这会儿你觉着不好听了?和离之前你怎么不多想想?我要是你,非要看着她做小伏低!”
宋瑛叹气:“如今我这婚已离了,姑姑就莫要再说了。”
外面的人都和宋锦兰一样,觉着她就不应该和离,越少知和宋婼儿在一起又如何?只要她不松口,越少知想娶她只能做妾。
可是他们都忘了,她根本就不得越少知喜爱,就算她是正妃,没有父亲的支撑,把越少知惹得不悦,她只会落得被休的下场。
她自己主动提出和离,至少……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堪罢了。
宋锦兰翻了个白眼,她最是看不惯她这样,跟她母亲韩氏一样,只会自己吃哑巴亏。
“行了,你好好在自己院儿待着吧,我用不着你帮忙。”
宋瑛巴不得呢,“瑛儿谢姑姑。”
宋瑛趴在榻上郁郁,发儿突然说了句,“小姐,奴婢觉着城阳侯夫人还挺好的。”
宋瑛转头看向她,“为什么这样说?”
发儿边剥瓜子边说:“侯夫人不要小姐帮忙,那小姐完全可以玩了啊,而且侯爷也不会说您的不是。”
宋瑛:“恩~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她嫁越少知时,是继母周氏准备的。
其实说是周氏操持,这其中很多事都是宋瑛自己亲力亲为。
当时发儿还笑话说,不值得人还以为小姐是在替他人备婚呢。
如今宋婼儿出嫁,宋瑛难得闲下来了。
“小姐,若是无聊,奴婢陪您玩会儿牌呀?”
“不玩牌,咱们下五只棋。”
宋瑛从小就被严格教养,琴棋书画自是要会,只是她天生有些反骨,偏偏每样都会却是不精,而且她特别讨厌下棋。
这会让她想到自己的父亲,他精于算计,步步为营,把利益拢向自己。
她不喜欢这个家,可她又无能为力。
好不容嫁出去却又再一次遭受了打击。
玩了一下午,宋瑛输给了发儿二两银子。
可把小丫头乐坏了。
“小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的呀?”
“没有呀,是咱们发儿厉害。”
发儿喜滋滋地将银子揣进自己的小荷包,还晃了晃,听到里面的响声儿,乐开了花,“小姐,等奴婢存够钱,请你吃东街的馄饨。”
“好呀。”
这个家,唯一让宋瑛感到温暖的只有发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