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眼中的迷茫显然还没有理解梁宥津话中的深意。
身为旁观者的邵家臣叹气,恨铁不成钢的直接点醒他。
“真的关心则乱,这点层面都想不到了。”
“你梁总的意思呢,就是让你先好好活着,你再怎么总比你老爷子活的久吧,到时候要找人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何枭眉头紧锁,自讽的笑了笑:“都到了要比命长的时候了。”
梁宥津在他想歪之前解释道:“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让你盼着你家老爷子早点死,而是告诉你,还没到此生不复相见的地步,别瞎折腾。”
依照目前的情况,何枭越闹,何远琛越不放心,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何枭垂下眼帘,双目无神:“她想不想见我还是另外一回事。”
梁宥津:“这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你说我现在该做什么?”何枭茫然的摇头,“我满脑子都是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和七七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她的身影,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暂时的忘却,哪怕少惦记一分一秒。
疗伤经验丰富的邵家臣凑上前,围在何枭左右身侧说道:
“哥们儿,喜欢种地吗?喜不喜欢?种地比女人有意思一百倍,哦不!一万倍!”
“我看你这体格有点偏瘦了,正好跟我上山锻炼锻炼,累两天保证你啥也没心思想,睡得比猪香。无名山大着呢,咱哥俩醒了就是干,怎么样?”
何枭瞥了他一眼:“神经。”
“我怎么就神经了?”邵家臣很是不服气,“我说的真的,你这样一个人闷着不是办法,也就我看不下去愿意带你疗疗伤,别人我都不告诉他。”
梁宥津对这个提议表示认同,目光转向何枭:“既然你静不下心,也不想面对家族里的人,的确可以去试试。”
“逃避不可耻,一直逃避才可耻。”
邵家臣在旁边听着听着莫名感到不对劲:“哎,梁宥津你是不是骂我头上来了?”
他可不就是那个一直逃避的人么?
梁宥津淡淡扫过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
既然有人喜欢对号入座,可不能怪他摆好了板凳。
邵家臣冷哼一声,搭着何枭的肩膀:“女人会跑掉,但哥不会跑掉,听哥的没错,跟哥上山,正好最近入秋大丰收,还要照顾院子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蛇,缺个人打下手。”
何枭把他的手拍掉:“不去。”
“行吧。”邵家臣挑眉:“反正该说的该劝的哥们儿都已经尽力了,该怎么调节还得看你自己。”
“我还得赶着去市场上买把好锄头,先走了。”
何枭看见梁宥津也要离开,拦住人问:“七七怎么样?她还好吗?别的我都可以不问,我只想知道这一点,你告诉我。”
梁宥津抱歉的开口:“涉密。”
这关系到社内所有交易的原则,他不可能透露任何消息。
因为他跟何枭相熟的缘故,在何佳期的事情上,梁宥津为了避嫌并没有直接参与,而是由其他人负责。
即便如此,关于何佳期的一字一句,他都不能多说。
因为他太了解何枭了,希望过大只会让何枭万劫不复。
何枭沮丧的冷笑:“好啊,走吧,都走!”
梁宥津:“好好休息。”
离开病房,邵家臣双手抄兜往停车坪走,一边散漫的说道:“谈感情不如回去种地,买锄头去咯~”
梁宥津补充道:“多买把。”
邵家臣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是,免得下次坏了还得下山。”
“虽然你们城里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偶尔听听看看也不错。但哥们儿还是喜欢青山绿水,简简单单的。回去种地咯~”
梁宥津笑而不语。
经过何枭的事情,让梁宥津再次确认,他当初选择暗恋宋轻韵的决定是对的。
那年的相遇他不过二十的年纪,没有父母的扶持下,甚至还没在梁家站稳脚跟。
他用尽全力忍下了年轻气盛的占有欲,在羽翼丰满的七年后,才去追逐他的小蝴蝶。
所以现在他才能一次次张开双臂保护她,引她飞越出牢笼。
梁宥津将视线从车窗外收回,将后座的隔音玻璃升起,打开手机录了条语音消息发送过去。
坐在副驾驶的邵家臣轻笑:“说什么骚话,还不让听了。”
宋轻韵收语音消息的时候是在办公室,威森和宋时野都围在她的办公桌前,一个找她分析数据,另一个找她问人。
威森递来报告:“姐姐,这是下午要发布的公开数据,需要你尽快过目签字。”
匆忙跑进来的宋时野撑在桌前,眉宇间都是担心之色:“姐,程心软人呢?她有联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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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钟邵华公司的事情,我跟她仔细解释过了,确保没有任何误会。可是现在软软她一夜之间突然失联了,我担心是不是钟邵华那边耍手段为难她,我必须尽快找到她。”
宋轻韵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未来得及听的语音,指尖要点不点的悬着。
正打算放下手机将梁宥津先晾在一边,不知怎么的,触到语音条的瞬间,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伴随着用粤语讲的情话传出。
“bb,我好挂住你。”
“……”
办公室的氛围顿时发生微妙的变化,当着两个弟弟的面社死的宋轻韵恨不得把头埋进桌下。
她完全没想到梁宥津会突然发语音说想她,语音还就这么外放了。
她所了解的梁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