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陆子坦双目一瞪:“你这刁民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官刚刚问过几个目击证人,他们所说那些禁军死亡的时间与你所说的根本对不上!如你所言,陈玄风在卯时之前就离开了杭州城,如何还能在卯时一刻来到这大街上杀死二十多名禁军?”
彦鹰顿时傻了眼,辩解道:“小民冤枉啊!小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假愿遭天打雷劈,小民愿意跟那些目击证人对质!”
陆子坦道:“好,把那些证人带过来!”
衙役立即带了五名目击证人过来,陆子坦把之前自己的判断简略一说,然后道:“你们五个和这个姓彦的必有一方在撒谎,撒谎者死罪!”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普法教育,当官的说是死罪那就是死罪。五个老百姓立马就不干了,啥?说我们撒谎?你个恶贼!你才撒谎呢!
当下群起攻之,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只把彦鹰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这五个百姓都是沿街商户,有卖早点的,开茶楼的,卖布的……其中还有一个认识彦鹰,“这不是彦家的大公子么?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啥叫你亲眼看见有人杀死这些禁军了?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我们怎么没看见?”
百姓们为了自证清白,当然寸步不让,各种脑洞齐开,反倒提醒了陆子坦,连忙叫停众人,问道:“对了,彦鹰,你说你亲眼看见那陈玄风杀人,那么你且说说陈玄风是怎样杀人的?用什么兵器?被杀者的伤势又是怎样的?”
彦鹰本来就认定了这些从玉津园里出来的禁军必是陈玄风所杀,根本没想过其它可能,当即说道:“那陈玄风练有一身铁布衫硬功,周身刀枪不入,与人交手时只用一双铁掌,偶尔会用一种毒辣的爪法,中者无不骨断筋折!”
陆子坦听罢哈哈大笑,笑罢说道:“好你个彦鹰,信口开河也不分对谁,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你看看这些死者的身上,可有你所说的骨断筋折!”
说罢就当先走向案发现场,此时现场已经被临安府众捕快保护起来,闲人不能靠近,陆子坦示意捕快让开一个通道,带着彦鹰走进了保护圈,说道:“你去看吧。”
彦鹰自信满满地走到一具尸体旁边,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又解开外衣看了看死者的手臂和躯干,脸色终于变了。
只不过只看了一具尸体他还不服气,又连着看了十几具,只见每具尸体都是一般无二,身上没有任何击打出来的伤痕,终于呆滞,喃喃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陆子坦森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问谁呢?”
彦鹰的心已经是拔凉拔凉的,听了这句话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因为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陈玄风所杀。
可是这时候再说自己搞错了还有用吗?他很想说自己真的看见陈玄风跳进玉津园去杀人了,可是还有说话的机会吗?
不等彦鹰说话,陆子坦已经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诬告官军的刁民拿下,打入大牢,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