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神功重出江湖,而且出自豪门公子哥之手,轻飘飘地,随心所欲的使出来了,他是怎么学会的?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善于伪装!
高手过招,输赢无论。
令人难堪的是被漠视,或者是轻视,甚至是藐视。
而在王贺的随从看来,这是对我家主人的藐视,其中有人已经满脸杀气,手按刀柄,只听一声令下,即钢刀出鞘,把公子哥二人剁成肉泥!
“罢了罢了,”王贺不知是在告诫随从,还是在招呼客人:“请!”
回家后,华歌强拉着韩征去吃饭,韩说刚刚训斥了儿子几句,就被公孙敖劝阻了。
华歌也温语劝慰,顺口溜出了金玉良言:“二哥,饭前不训子,睡前不训妻。
韩说摇摇头:“晚了。”
“怎么了?”华歌不以为然。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韩说可真有点担心了。
“父亲,”韩征低着头,还是嘣出那一句:“毒豹宁成,真有那么厉害?”
“嗯,不相信?”韩说奇怪的盯着儿子,总觉得,小时候抽得太少了,一点也不冤枉。
“可是,当初,父亲一人大战上官桀和暴胜之二将,宁成吓得不敢出手哦?”韩征在一旁大口咀嚼肉菜,嚼得津津有味的,嘴巴还是停不下来。
“谁说是吓的?”韩说又开始训斥:“那是廷尉府,尹大人在此,岂敢撒野,他有几颗脑袋?”
公孙敖的毛脸上,眉头紧皱,眼神却很犀利:“其实,还有一人。”
韩征一听,油光光的嘴巴,总算是停下来,疑惑不解的问:“还有一人?是谁?”
“尹士文。”公孙敖说这话时,还特意看了看华歌。
“哦,就是那个烈焰修罗爪么?”韩征想起了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第九大豪侠,西川巴蜀唐门第一高手唐信。
“嗯,也就是,巴蜀唐门圣毒手唐信的弟子。”
韩征的脑袋,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他,他不是武功全废了么?”
韩说见状,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废了,不可以再练么?”
在一处隐谧庄园,大批魁梧强壮的人肃穆而立。
惨败而归,王贺耷拉着脑袋,准备来承受惩罚。
闲庭信步,宁成面无表情,无视眼前一帮残兵败将,凝眸沉吟片刻,手指停留在空中,点了点田春秋:“洞房,布置好了么?”
暴胜之和田氏兄弟并排而立,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听错了。
“聋了么?”宁成的喉音震撼在场的所有人,耳膜在隐隐生痛!
“宁大人,卑职,卑职前来请罪了,甘愿受罚。”王贺面色死灰。
“好的,洞房布置好了么?”宁成还是像没有听到一样。
“甚么?”
“聋了!想死么,速速布置洞房!”宁成不耐烦了。
“诺,卑职领命。”王贺如逢大赦,释然愧然退出。
“钟离小儿何在?”宁成的目光停留在田春秋脸上。
田春秋连忙迎上:“启禀义父,钟离明等人被一网打尽,已是翁中之鳖。”
宁成淡然一笑:“是么?”
“正是,全在手掌心,就连他的记名弟子也未漏网。”
“哦,就是,那个白痴?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义父,还是小心为上,确保无虞。”
“你辛苦了,下去吧。”
寒冬的午夜,残月冷冷,静静清辉洒满了寂寥原野。
潮湿的寒风,淡雾缕缕,远处的黝黑林影,偶尔传来轻波涌岸,生硬略带寒意的节奏,在空洞的静夜,传声悠远绵长……
华歌孤立苍穹下黑暗的原野,胸口翻滚起了一阵阵楚潮,眼前弥漫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忧郁愁云……
真的不希望,这么多人牵扯进来,有必要把公孙大哥和韩家父子也牵扯进来吗?
可惜,韩征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啊,这种事情,和他有关系吗?
不行,得想个办法,立即阻止。
然而,渭河边的黑树林里,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人影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