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醒醒!醒醒!”
……好熟悉的声音。
哈迪斯的意识逐渐清醒,体感上他感到自己正在朝着四面八方同时坠落,紧接着星神的那部分提醒了他,他陷落入黑洞了。
哈迪斯下意识就要泯灭黑洞,但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声响,
“唉!别!别搞!!!”
啊,是手办王塔拉辛。
哈迪斯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塔拉辛的脸,他俩似乎在一起坠落,塔拉辛的腰间正系着一根纯白光芒的丝线。
“怎么——怎么回事?”
哈迪斯问道,他立刻适应了黑洞内的引力,将身子以自己的感觉“站”了起来。
“时间紧迫,长话短说。”
塔拉辛立刻开始解释,
“简而言之就是人类之主跟奸奇做了个赌局,你接下来得去再打一场——色孽还没死,祂濒死前的冲击激荡了时间,你们本该因此直接回到色孽复苏的时刻,但刚刚欧瑞坎压了一手,现在你正在跃迁。”
“????欧瑞坎???占星者?!”
“是啊!欧瑞坎!!”
塔拉辛猛地一拍大腿,
“那个混账背着我们跟人类之主结盟了!”
“你看,信物。”
塔拉辛伸手,哈迪斯看见了独属于尼欧斯的金色灵能。
“???”
哈迪斯从塔拉辛的话语中提炼出信息,虽然他很困惑帝皇是怎么说服欧瑞坎与他结盟了,但现在更重要的似乎是人类之主跟奸奇的赌局。
他们什么时候开赌了???
哈迪斯上次见到帝皇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还半身不遂地瘫在黄金马桶上吗?尼欧斯演他???
“详说赌局与赌局内容。”
哈迪斯当即抓重点,他心中涌现出不安的想法,这个时候帝皇来给他上强度了???
“我想了很久才想出如何跟你解释——你知道古泰拉上的旧量子力学吗?”
哈迪斯点头。
“简而言之,接下来你要去做的事会让时间线不稳定,不再是单一的。”
???
“不稳定会带来什么?”
“叠加态。”
塔拉辛说,伸出一只手,金色的灵能消失,太空死灵的掌上悬浮着一个光做的杯子透明,杯底有一颗小球。
“我想你具备基础的人类物理学史,哈迪斯,那么伱一定听过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的猫,这一理论本身是薛定谔提出用来反驳波尔的理论——
在量子微观领域,波尔提出了量子的不连续性,在波尔的假说里,在未观测的情况下,一颗粒子可以同时出现在不同位置,它既可以在左边,也可以在右边。”
塔拉辛手间的杯子开始摇晃,两重虚影出现在太空死灵手旁,时间同样被定格住了,哈迪斯看见一個杯子里的小球在左边,另一个杯子里的小球在右边。
“这两种命运同时可以发生。”
塔拉辛继续说道,紧接着杯子变成了一个小盒,它的另一只手上又不知何时拎了一只全息投影猫,
“薛定谔认为这个假说是错误的,他因此提出了薛定谔的猫来反驳这一观念。”
塔拉辛把猫塞进盒子里,它手上的猫还象征性挠了太空死灵几下,不要太仿真。
“薛定谔把这一现象【放大】,放到宏观领域,他用宏观领域的话重新阐释了波尔的理论,即:
盒子里有会让猫死亡的机关,可能会被触发,也可能不会被触发,在盒子是完全密闭的情况下——假如波尔的理论成立,那么猫现在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
“直到有外界强观测者观测到盒子内部,此刻,生与死的叠加态坍塌,从而得到单一的,稳定的现实与结果。”
“所以???”
哈迪斯有些懵,
“这跟赌局有什么关系?”
“是的这跟人类之主所立下的赌局有关,”
塔拉辛飞快地说,
“先让我们不讨论古泰拉这些落后的理论与假说,实际上,人类之主与奸奇在做跟薛定谔一样的事情。”
“薛定谔不是将波尔在微观方面的理论放大,试图用宏观方面的直觉反驳吗?”
“现在人类之主与奸奇将这个理论再次放大了,放大到整个银河的尺度——他们要让整个银河陷入叠加态。”
“为什么???”
哈迪斯大震撼。
“因为他们两个都只想大赢特赢!!”
塔拉辛喊道,张开手,
“我也觉得离谱!你们人类是如此喜好冒险的种族?!”
“接下来将会有两条时间线齐头并进,一条是现在的时间线,帝皇赌帝国将在这条时间线光复;
而另一条是属于奸奇的,在那条时间线上,奸奇最后赢得了比赛。”
“所以???那这两条时间线最后会怎么样???”
哈迪斯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听都不会靠谱的样子!
“亚空间混沌的离席需要顺序——4、5、6、7、8、9当只剩最后一把交椅的时候,两条时间线就会开始重合——直到观测者观测到稳定且唯一的结局。”
哈迪斯惊愕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合着大活儿在这儿藏着?
帝皇静悄悄,必是在作妖!
“也就是说,”
哈迪斯缓缓总结道,
“到时候只会有两种局面,第一种是混沌全部死亡,第二种是奸奇成神??”
塔拉辛点了点头,哈迪斯很少在一个太空死灵眼里看见同情。
“为什么?为什么???帝皇为什么参加这个局?!尼欧斯——给我一个解释!!!!”
他闲得慌?!
哈迪斯怒气值上涨,塔拉辛急忙开口——
……
“为什么参加这个局?”
欧尔问道,端着他的咖啡杯抬眼看了看已经被灵能风暴冲破的天花板,他的老友过来看他,顺便把他的家炸了。
看来他该搬家了。
他面前,充当棋盘的桌子早就爆开了,像是一发13式手雷在木桌最中央炸开了一样,一些棋子顺着爆破口跌入下一层,其上却依旧系着细细的丝。
“如果只是按部就班地清除混沌,”
尼欧斯平静地吹了吹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鬼知道他是又怎么搞出来一杯的。
“奸奇是永远不会出来的。”
人类之主说道,正在孕育暴风雨的海面在他眼底荡漾,
“就是如此简单——我们不可能越过命运去提前击杀祂,但假如我们按部就班走到了最后一阶……
那么奸奇是绝对不会给我们机会的,祂会藏起来,会逃避,但绝不会迎战。”
“因为届时如果迎战,奸奇的结局只会有一个——死亡,但祂不玩死局。”
人类之主缓缓品了一口咖啡。
“纳垢的特性决定了祂无法走远,恐虐会选择迎战……但奸奇只会逃开,躲起来——亚空间将永无法被清理干净,混沌的阴霾将永远遮蔽在人类的上空。”
“所以?”
欧尔摊手,
“所以我需要提前跟祂做赌,”
人类之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