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岛。
这里的战争已经过了许久了,反正战斗中的两方都不清楚时间具体过了多久,他们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很久。
因为这实在不是一场轻松的战争。
天理这边是一个王座加一个令使。而徐若云这边则是五个令使。
看起来是徐若云这边人多势众,但实则不然,王座之所以被称为王座,就因为祂已经超脱了令使的范畴,是无限接近星神的存在。
若非如此,提瓦特也不可能在【贪饕】的进攻下存续那么多年。
实际上整场战斗是相当无聊的。因为到了令使这个级别,招式的重要性已经相当小了,对战比的也就只有能调动命途力量的多寡、命途本身含义的宽广以及每一位令使对自身命途理解的深度罢了。
在此基础之上,才是招式、功法之类的东西。
而【自由】和【存护】命途本身含义其实是差不多宽广的(呃……或者【自由】要更广一些?不过差别确实算不上大),而其他的,徐若云哪哪都不如已经是王座的天理,所以基本上徐若云全程都在挨打。
天理每挥动一次锤子都要让徐若云拼尽全力去抵挡,至于说什么反击的机会?那是一定没有的,能在天理锤子下撑到现在已经很可以了。
“倘若人生来软弱,弱者们又该向哪位神明寻得安宁?”
天理一边说着,手中的锤子也没停下,一锤又一锤地往徐若云这边劈头盖脸地砸下。
“人,可从来不软弱!”
徐若云再一次抄起手中之剑,正面迎上那柄巨锤,结果毫无意外地又被击飞了。
“我随手一击就能毁灭一国之人,若是我愿意,一锤下去,能将整个提瓦特砸得四分五裂。凡人若不软弱?又怎会死于我的锤下?”
天理漫不经心地反驳了徐若云的话,丝毫没发现在祂说完这句话后体内那柄神圣的【存护】王座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
“你虽然能那么做,但你却无法消灭他们,他们的思想、记忆你都消灭不了,因为他们是自由的。”
徐若云咬了咬牙,再一次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闻言,天理无所谓地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还以为你是【记忆】令使呢。罢了,看来胜负已定,你看,你的同伴们都倒下了呢。”
闻言,徐若云心中一紧,赶紧往四周看了看,果然,荧、生之执政、死之执政以及时间之执政此刻都倒在了地上,正在努力地挣扎试图站起来。
看到这,徐若云心中一凉,他们这么多人都挡不住天理,那还有谁能挡住天理?
真的不行吗?
正当徐若云有些心灰意冷之时,他心里忽然想起一句话:“用自己的意志,抵达那个结局。”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
天理可不会给徐若云思考答案的时间,只见祂再次高举手中巨锤,就要朝他们砸下,给予他们最后一击。
然后……然后就被挡住了。
“派蒙!”
荧此时恰好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就看见派蒙飞到身边试图帮他们挡下这致命一锤的行为。
“哦?当年分出去的分身,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天理略微有些迟疑,收回了刚要砸下去的巨锤。
“!”天理这话可把所有人包括四影惊得不轻,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派蒙居然就是天理的一道分身。
更没想到的是,派蒙居然直接点头承认了,她双手抱胸,“没错,派蒙现在觉得荧他们做的就是对的!”
闻言,天理沉默了一会,没有人知道其实派蒙当年就是祂为了看看提瓦特的人民究竟是如何看待命运这个问题而制造的分身,而且,派蒙可是由祂七成的人性制成的,所以现在天理还是相当相信派蒙的话的。
所以天理此刻犹豫了,若真像派蒙说的,那祂这番行为岂不是……错了。
但这也就只是一瞬罢了,片刻之后,天理再次高举手中巨锤,毫无感情地开口了,“哪怕你说的是对的,但……为时已晚,现在你们并没有存护提瓦特的力量,如果我心怀仁慈,等待着你们的,仍是坠落,所以,结束吧!”
说完,天理不再犹豫,那柄巨锤直接朝派蒙砸去。
见到这一幕的荧早已睚眦欲裂,她悲愤地高声喊着,“派蒙!快走!”
闻言,派蒙转过头来,此刻她的小脸上居然有了笑容,“荧,我要走了,你应该很高兴吧,我那么贪吃、贪睡、有时候还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不过,荧,为什么我还是舍不得你呢?你可不许忘掉我!”
“不不,派蒙,我不会忘掉你的!你是万千星辰中的一颗,于我而言,却是整个世界啊!”
荧此时的声音中已经明显带了些许哭腔,她从未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此刻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因为她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最好的伙伴了。
闻言,派蒙早已泪流满面,她努力地想要将眼泪擦去却发现怎样都做不到,望着越来越近的巨锤,她只好最后对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