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有些晃,晃得头晕,声音也大,但是不颠簸,习惯了就不觉得晕了。
中间坐了十几天的马车,往云中来的时候,又坐了火车。
我算了时间,这么走绕远了,若是从阴山直接往关西走直线,要近便不少。
但马车也慢,所以时间差不多。
要是换成柴油发动机,速度还能提上来一些,还要再琢磨减震和摇晃的问题。
速度增加,还有脱轨的危险,也要再研究研究。”
说到熟悉的事情,秀娘的脸上也显出光彩来:“阴山现在像个城池的样子了,除了没有城墙。
去年冬天你走之后,滑雪场和北冥山庄的名声就传出去了,来了好多人,赚了不少银子。
开春之后,咱们种的桃树也开花了,足足开了有十天呢,有人赶上了,写了好多诗称赞,二师兄说,等到来年春天,来咱们阴山玩的人更多。
你送来的云熙水境的图纸也收到了,二师兄说先缓一年再建,说先集中精力建设铁路。
等到铁路铺开了,阴山只会越来越好。现在阴山就大变样了,你若是回去,该不认得阴山了。”
忽然提到回去二字,秀娘不觉愣了下,又笑着摇摇头:“你看,说顺嘴了。”
林立早就放下了碗筷,此时看着秀娘脸上勉强的笑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他拉起秀娘的手,第二次说道。
秀娘摇摇头,轻声道:“我知道,你也不想的。”
林立的心,简直难受到了极点。秀娘越是体贴,他越是内疚。
“和西羌打仗,开始很顺利,王成在云中停了钢铁厂其它生产,全力给我生产步枪火药,这边关西军人也多。
占据了西羌之后,我把关西军都打发出去,往西北作战去了,手里留了不到五万人。
之前是李云秋训练,王成来了之后都是他把关,等到我带兵去了西宁,也就是西羌的王城,陛下将张元忠派了来做太守。
本以为张元忠以戴罪之身恢复了官职,会好好替我把关。
谁知道我在青海收拾各个部落,一个部落一个部落地推行教育、耕种、经商,他在西宁却与羌人贵族勾结一起。
士兵与羌人一起开垦的土地收四成的重税,就连学堂都巧立名目,收学生的银钱,交不起的强制借贷。
我带兵回来第二日设宴,又安排了歌舞,我当时多喝了几杯……”
林立深吸口气,“秀娘,当时我也有一线清明,可还是……事后知道那女子是羌人贵族的女儿,就……
秀娘,你替我生儿育女,操劳草原,孝敬师父,我却在外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来这边看我,我高兴又内疚。
我本来该马上来见你的,拖了这两日,情非得已,我与羌人成亲,已经不单纯是我自己的事了。
西羌虽然更名青海,归我大夏所有,但羌人部落贵族大多都还在,不比草原王族经受的那般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得维稳,我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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