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一番话,将王威等人说得羞愧不堪,但心里也忿忿不平。
出了营帐无人在旁,未免就冷哼了几声,互相看看,背了林立的人,都进了另外营帐内。
张强先说话道:“大将军所言,其实也有道理。”
另外一将军立刻道:“道理是道理,但大将军只看到西羌兵败,没看到西羌的凶悍。
咱们是号称二十万大军,但能与西羌动刀动枪的算起来五万都不足。
西羌有多少骑兵?我们有多少?只要被西羌骑兵冲击了,五万人马,不堪一击。”
又有将军道:“大将军人都来了,许是会有迎敌妙计。那李校尉的人马不也就在西羌境内。”
张强再道:“大将军虽说年轻,用兵只在我等之上,其实那火炮也未必就笨重多少,咱们的投石车不也一样。”
又转向王威道:“王大人,不若我们先商议商议如何用兵,若是用到李云秋的火炮,也好与大将军直言。”
王威面色并不好,闻言道:“是得好好思量。”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却是一起守卫边关多年,又一起打了仗,互相了解。只是王威并不怎么吱声。
待大致商议,大家纷纷告辞,张强落后了几步,小声与王威说道:“王将军今日似乎有些心思。”
王威微微叹口气道:“之前大将军遇刺,主谋竟然是我这边的一个小军侯。
是尉迟将军府管家的儿子,当日在外,逃过一劫。当夜那情形你也知道,只点了主家的人。
虽说我等被迫行事,总是亏心,因此逃掉的也不曾追杀。
谁想到那管家却是个忠仆,勾结其子王虎,寻了尉迟将军的几个旧人,趁交战乱时刺杀大将军。”
张强大惊,却是当日林立只与王威说起刺杀之事,并为广而告之。
王威又叹口气:“大将军将俘获的刺客都交给我,那王管家和王虎却销声匿迹,查寻不到。如今……我见大将军面有怒意,就心虚得很。
张将军,按说刺杀本该冲着你我,或是那李校尉,怎么也轮不到大将军的吧。
我这心里,担心大将军误会是我……唉!”
王威重重地叹口气。
张强听着也只觉得心惊,宽慰道:“当日我等迫不得已,我等也不过是那吕大人手里的刀。
再者说,尉迟将军做事也确实……咱们关西军也属实不堪了些。
我看大将军不像是揪着过去事不放的人,今日军帐中的话,气急了,也没有十分怪罪我们。
刺客的事情也怪不得将军头上。尉迟将军在关西多年,别说忠仆,就是至交好友也是有几个的。
大将军应该不会怪罪到将军的头上。将军还是放心的好。咱们把这仗打好了,给大将军在陛下面前挣个面子才是应该。”
王威也知道是这个道理,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我还担心,咱们私自放回去那几个西羌人……若是被大将军知道了……”
张强面色微微一变,却道:“哪有的事,那么多的俘虏,隐藏了身份,谁又知道是谁?”
王威和张强对视了一眼,张强道:“王将军可不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