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边又传来议论,纷纷打探谁是主家。
秦浩诚闻言,立刻对这官司生了兴趣。
“你有何冤枉,不妨说来。”
董依云怔了下,不由抬头看了秦浩诚一眼,心里一个激灵。
“民女,民女糊涂。”她立刻做出委屈的模样低下头。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借由租房,贪墨了主家银钱了?”秦浩诚逼问一句。
“不!”董依云下意识否认道,再次快速地抬起头来,因为心虚和焦急,声音里带了哭腔,“民女没有。”
外边议论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这不是逼人家承认么。”
“一个女人独自进京替主家赚钱,还要替主家省银子,好处都是主家得了,不是都是自己背了。”
“这什么主家啊,真不拿人当人。”
董依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银子呢?”秦浩诚问道,“本官这里有你们锦绣成衣自开业以来所有的账目,其中并不含有这一百二十两银子。”
秦浩诚再拿起面前的一张纸:“这里是你每月五套新衣的账目,迄今为止,四个月时间,一共十二套衣帽鞋袜。
这些衣物,都在锦绣成衣的账目上,每套衣物价值都有标价,还有成套的首饰。
但是在你居住的院子里,只找到两套替换的,其余的衣帽与首饰在何处?”
董依云心急剧地跳动起来,却面色不显道:“回大人,这些衣物和首饰都是上过身的,便不值了原价。
民女低价处理了,所得银钱一部分用来给铺子里的伙计绣娘们改善伙食,一部分用在对外的应酬上。”
秦浩诚点头:“传锦绣成衣掌柜。”
掌柜一直在旁听闻问话,上前跪下就道:“小的是锦绣成衣掌柜,一直以为董姑娘才是东家。
铺子里所有账目全都由董姑娘过目,其中董姑娘的衣服、房子,小的并没有权利过问。
铺子里伙计的绣娘们的饮食居住,都在账上,从没有过差池。
董姑娘也偶尔给过伙计们和绣娘发过赏银,但也都在锦绣成衣的账目上,并非动用私银。”
围观的人再次传来惊叹,秦浩诚拍下惊堂木:“大胆董依云,你巧立名目,借由房租、衣物首饰贪墨主家钱财,竟然敢巧舌如簧,妄图将一切推倒主家身上!来人,掌嘴二十!”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董依云叫喊着,却被衙役抓着头发抬起头来,见到另外一个衙役手里带上了板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大人,是主家,是主子吩咐的,民女不敢不从!”董依云尖声叫了起来,外边哗然了下。
衙役转头看向秦浩诚,秦浩诚怒道:“大胆!你主家在永安城危难之时,捐赠了几乎全部的家产,用以护城。
就在昨日,圣上还大家表彰,御赐了‘忠肝义胆’牌匾!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毁谤主家,诋毁主人声誉,给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