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长忙着上前参见,竟然在这一群人中看到被捆绑了的王婶子。
她披头散发,显然是挣扎了好一阵,然而此刻也是震惊地看着已成为废墟的村子。
林立躲在后边没有上前。
县令和县令是不一样的。
永安城是大城,方县令不但管理着永安城,实际上也是周边小县令的上司。
前来处理案件的姜县令,大约是前世镇长的级别。
林立只听说过姜县令,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村长和村民们簇拥着县令往村子废墟走去,不多时,废墟内传来王婶子尖厉的哭嚎。
姜县令暂时征用了林立的厂子审案,外边呼啦啦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林立当时没有下地,也在被问话之列。
一大一小两具被烧焦的尸首也摆在院子的空地上,上边盖着不知道从哪里扯过来的烧黑了边缘的布。
院子里外几百人,院子里却因此生出恐怖的感觉。
王婶子瘫在两具尸首旁,眼神呆滞,哭都哭不出来了。
林立找找,人群中没有看到紫苏。
姜县令开始审案。
惊堂木一拍,林立瞄到县令身前的桌子晃了晃。
两侧一共六个衙役一起喊道:“威武……”
大家肃然安静下来。
“王刘氏,你如何纵火烧死亲夫亲子,从实招来!”
王婶子呆滞地抬起眼,大叫起来:“是他们!是他们烧死了我丈夫儿子!”
她眼睛一转正看到林立,忽然跳起来就冲到林立面前,张手向林立脸上抓去:“你还我儿子!”仟千仦哾
林立吓了一跳,往后要退,身后却还站着人。
旁边周涛伸手抓住王婶子的胳膊,衙役也上来两个,将王婶子拖回去按在地上。
“是他,大老爷,是林立,是他放的火!”
林立这个名字可说是如雷贯耳了。
林立作出《青松》一诗,还不算格外出名,但是被欧阳少华收为弟子,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就全听说了。
姜县令再一拍惊堂木,喝道:“王刘氏,你可是亲眼所见?”
王婶子哭叫着:“老爷,村里上午分地,林秀才看我家没有男人撑着,伙同村长将最不好的地分给我家。
我争执了几句,就被捆在了树上。我不甘心啊!我要去县里告状,家里只留下丈夫和儿子。
我可怜的儿子啊,就被黑心的林秀才给活活地烧死了!”
王婶子哭倒在地,不住地叩头。
姜县令看向林立,林立只好上前拱手。
他身上有秀才的功名,问话是不用跪的。
姜县令温声道:“林秀才,王刘氏告你所言,你可认?”
林立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村子里分地是村长召集全村所有人共同参与,林某只是参与,并未做任何决定,还请县令明察。”
赵村长忙上前道:“老爷,今个上午分地,是小老儿主持,按照惯例以对村子贡献多少分配,全村人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