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会让他去做那个北匈奴的驸马的。
难道是所谓的一箭几雕,表面上是用他来与户部划清界限——划那玩意做什么?
与户部尚书交好多好啊,户部多有钱啊。
林立坐下来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
不在其位,根本就不懂得上位者脑袋里琢磨得都是什么。
他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暂时想不明白的事情,低声将四书从头到尾背诵了一遍。
虽然记住了,也觉得背的牢固了,但林立半点是不敢放松的。
如今他学习不是全然为了自己,身上的荣耀还联系着师父。
学院里没有敲梆子的声音,林立只知道天黑了很久,时间到底是几点了却分辨不出来。
他能从日头上猜出大部分时间,但是看星星月亮却不行。
感觉不是很困,林立就又翻开了《诗经》,第一首就是《关雎》。
这首诗,林立会背。
这首诗,就算从不背诗的人,也会前四句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即便是会背了,林立仍然是铺开宣纸,轻磨墨条,执笔将诗句从头到尾写了一遍,然后又背写了一遍。
身为国人穿越到古代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在识字上很快就会适应的。
只要耐下性子来,就是笔画多一些,稍微细心,就不会缺少笔画。
一首诗默写下来,林立将放下毛笔,看向第二首。
蜡烛差不多要熄灭的时候,林立才想要洗漱休息,只是推开房门,堂屋里却不见热水。
他才恍然,不是家里了。
林立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不过看看天色,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他摇摇头。
房间里只有一盆水,早就凉透了。
林立简单洗了手脸,想着他给了门房一角银子的,是不多,只有一百铜钱,但是连盆热水都不配有吗?
学院里对杂役的赏钱,要很高的?
屋子里的碳,眼看着也灭了,被子里也没有汤婆子。
最重要的是习惯了搂着秀娘,怀里也空空的不舒服。
他打开箱子,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炭,添在炭盆里。
林立刚穿过来的时候,连黄泥茅草屋都住过,现在这条件总是比那时候好多了。
但林立却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他好歹也是师父的唯一弟子,听师父说也是关门弟子。
按说就算不住在师父的院子里,住个单独的小院也不是不能的吧。
就算学院里没有单独的小院,杂役看在师父面上,难道不该主动伺候逢迎?
还是师父有意这么安排的,想要考察考察自己?
家里带的铺盖足够厚了,林立还是觉得冷,将大氅也压在被子上。
外边一片寂静,林立在林立盘算着,逐渐进入了梦乡。